看,正是隔壁府的俏公子。 李清一脸惊喜,想着许久未见他,只觉得他越发俊朗。卫喜可没那么高兴,她听说人是这位沈公子救的,要不是他,现在卫禾生早栽在穷山村里被人践踏了。 卫喜没什么好脸色,准备视之不理,挪步正要离开,被人一声喊住:“二位姑娘留步,沈某有事要问。” 全屋人看过来,沈灏站在门口,磊落的光线照在他身上,显得威严高大。他一甩衣袖,踏进屋里,与众人打了个招呼,视线落到禾生身上,悠悠转转地又收了回去。 怕惊扰了她养病,众人移步至前院。朗朗乾坤日头晒着,沈灏一挥手,命小厮将人绑了上来。 卫府人知道此番是他出手相助,感激都来不及,现如今见他绑了人,越发丈二脑袋摸不清。 王牙婆一上来就哭天抢地地喊着求饶,裴良得了沈灏的眼色,上去就是一脚,“你喊什么,只管说出是谁指使你的!” 府里内没几个认识王牙婆,一个个都面面相觑,不知道沈灏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人群中,李清和卫喜白了脸,愣在原地震惊。 卫林一听裴良这般说,立马就上前揪王牙婆的头发,好哇,她就说嘛,没有人指使,禾生好端端地怎么会丢! 众人好奇盯着王牙婆,连一向对禾生漠不关心的二奶奶,此刻都伸长了脖子,等着听八卦。 王牙婆往人群中一指,“是她们塞给我银子,说要把贵府堂姑娘拐走,卖得越远越好。” 大家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竟是表姑娘和二姑娘! 二奶奶苍白了脸,跳出来喊:“血口喷人!我们家喜儿和清儿善良温顺,怎么会害禾生!” 卫喜和李清咬紧牙关死不承认。 王牙婆将藏在袖子里的首饰盒掏出来,“我没有说假话,这里面全是二位姑娘给的东西,她们身上银子不够使,就拿了这些首饰来抵。卫老爷饶命,沈大爷饶命,我再也不敢了!” 卫有光/气得两撇胡子都歪了,看了看大奶奶,大奶奶上前瞅,道:“那串水晶参银发簪和那根玛瑙坠子,是我过年时分别送给卫喜和李清做压岁礼。东西没错,确实是她们的。” 二奶奶整个人僵在原地。事已至此,无法再辩,李清和卫喜噗通一声跪下来,拜卫有光拜大奶奶拜卫老太:“孩儿知道错了,一时鬼迷了心窍,才做出这样的事来,孩儿不是有心的,求求你们,给一次机会!” 卫有光向来嫉恶如仇,尤其厌烦这些儿女争斗。他虽不是二房人,却是卫家的当家人,一家之主,岂能容下这种龌蹉之人? “沈公子放心,我定当好好处置这两个畜生!” 沈灏瞥了他一眼,握拳告辞:“那就交给您了。” 裴良意味不明跟在后头,走出老远才敢轻声问:“爷,就这样?”不罚不打不杀? 沈灏回过头,“捆了王婆送去官府,至于卫家这两位,毕竟是卫府的人,还得由卫家家主拿主意。只不过嘛,他拿他的主意,我自另有打算。” 是夜,一辆马车自卫府后门扬长而去,在二奶奶的百般劝阻下,卫有光最终决定将李清和卫喜送回二奶奶乡下娘家,准备在那边寻两门亲事,找老实巴交的农夫嫁了,此生不用再回盛湖。 李清与卫喜在马车里嚎啕大哭,怨恨诅咒禾生,忽地马车戛然而止,两人心中恐惧,还未开口问,便被人打晕了拖出马车。 深夜,裴良推门而入,沈灏侧卧在床,翻了页书,头也不抬:“事情办得如何?” 裴良回禀:“选了个未开化的野人村,往村里一搁,有的是苦受。” 沈灏摆了摆手,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又一页书翻过去,“下去吧。” 关了门,屋里静悄悄的,沈灏起身吹了蜡烛,明明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想起她的模样,却是那般清晰可见。 最后能做的事情,就是摒除一切敢欺负她的人,让她安安生生地在这苏杭盛湖,无忧无虑地住上一辈子。 “阿生呐。” 嘴唇碰着她的名字,心里泛起酸,闭上眼,惟愿梦中见她,琴瑟之好,举案齐眉。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