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这么个馋人样眼巴巴地摆在眼前,恨不得立马吃干抹净。 想到在船上说的话,忽地有些后悔。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再想要,也得等她心甘情愿。不能诱不能逼,得她自己亲自开口,求着他亲,求着他要,才是好。 总归是住一起了,屋子挨着屋子的,天天在眼里晃,不怕生不出感情来。 抬手捏了她的脸蛋,打趣笑道:“明儿上朝,我替你问问。” · 平陵王带了个女子回京的事情,很快传遍望京城。那些个王侯世子,平日里舞文弄墨的也好,遛鸟斗鸡的也好,凑到一堆,讲起八卦来,都是个中好手。 “嗳,望京奇事年年有,今年就属这件最奇,改天我得上门去看看,到底是怎样的女子,竟能收了二哥这个万年处。”三皇子沈茂拣了块肉,往笼子里丢,顺手往旁边遵阳世子李繁身上擦了擦。 遵阳府得了头豹子幼崽,老候爷说要养着玩,拿了铁制的笼子关着。豹子难猎,能从母豹身边夺下刚出生的幼崽更是不易。李繁邀了素日亲厚的人看新鲜,半路碰到沈茂,说也要来看。 “估计美着呢,听说是江南水乡的姑娘,肯定生得水灵,又白又嫩,不然哪能打动二殿下呢。”李繁附和一句,瞧着刚被用来擦手的衣裳处,有些嫌弃,却不露出来。 沈茂拿了铁棍,往笼子戳幼崽。“那可未必,说不定长了副男人模样,才入了二哥的眼。” 沈阔也在,他与沈灏亲近,但却不太喜欢他这个三哥。沈茂用肩耸耸他,“老六,你怎么闷着不说话?往日里你常往二哥府上跑,到底瞧见人模样了没?” 沈阔笑:“这阵子忙,没往二哥府上跑。下次瞧清了,定画个模样送给三哥瞧。咦,今日怎么不见三哥的门客,戴面具那个,我听说他文韬武略,颇有诸葛亮风范,正想求三哥,让我瞅瞅他长啥模样。” 提到门客,沈茂立即收了话,讪讪一句:“他办事去了。” 沈阔央他,“下次可一定要让兄弟我开开眼界。” 沈茂没了兴致,不大乐意,“知道了。” 西敦街,卫家二房的马车驰骋着往郊外山野去。车里坐着卫二奶奶和卫二老爷,两个人穿得整整齐齐,光鲜亮丽得很。 卫二奶奶折了折袖子,问:“锦之什么时候来,能待多久?” 卫二老爷半闭着眼,答:“已经等着了,约莫两个时辰后就要回去。出来久了,旁人会生疑。”他语气一顿,皱眉道:“过个生辰而已,哪年不是过,非得拣这种时候。” 这话是在嫌卫二奶奶误事了。话虽这么说,但毕竟是自己的儿子,为了家业做出这么大的牺牲,肯定是要疼的。换了口气又问:“那事怎么说,万一锦之问起来,得想个由头。” 卫二奶奶心领神会,张嘴答:“这还不容易,就说人还在盛湖,等他功成,再接回来。”从备好的东西中挑了件狼毫笔,“说这个是姚氏送给他的生辰礼,他肯定高兴。” 卫二老爷叹口气。上次派人烧盛湖卫家的事,他也听说了,虽然没能烧死盛湖一家子,但姚氏却葬身火海,也算得偿所愿。老太太最近忙着张罗家里姑娘的婚事,估计也是想积善行德,也就没有下令再去弄盛湖卫家了。 到了山脚下,马车不方便驶进去,夫妻俩下车,两人搀扶着,卫二老爷腿脚不好,叹:“说什么不好,非得说山上祈福,多来几次,老命都没了。” 卫二奶奶嘴上附和,心里却想:跟她抱什么怨,跟老太太面前提议去,横竖都是老太太说了算。 走得直喘气,好不容易到了山顶,远远望见个人,穿菱纹灰地袍,冠发竖起,身形俊俏,戴一张无脸面具。 卫二奶奶喜笑颜开,“锦之!” 卫锦之闻言,背过身来,取下面具,露出一张面如寇玉的脸来。挺鼻薄唇,因脸太白,眼下的淡淡乌青显了出来。 他身形瘦削,因在娘胎里带了病气,后来学了些武,把身子练好了,但还是透着些病怏怏的气根。 卫二奶奶心疼呐,这么俊这么好的一个人,偏生错了时候生错了地方,若是他们家根基实力再雄厚些,也不用巴巴地指望他演这出戏换了身份做三殿下的门客。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