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槐生也不着急,似乎是在等她慢慢考虑。 夏蝉忽然问:“那天在城西那家菜馆,跟你在一起的,是不是程总?” 贺槐生点头。 “装疯卖傻”,自然也是程子晋对贺槐生说的。 又是一阵沉默。 夏蝉心里转了数个念头,最终在心里做了决定。她抬头看向贺槐生:“我该怎么做?” 贺槐生也看她,低头打下四字:按兵不动。 有人来敲门,夏蝉从沙发上站起身,看了贺槐生一眼,最后似笑非笑地说了一句:你的女人缘估计不会太好。 贺槐生目光微微一沉。 打开门,是申雪霏。 申雪霏往里看了看,笑问夏蝉:“切了水果,夏小姐要不要吃一点?” 贺槐生也站起身,走到门口,向申雪霏打了一阵手语。 申雪霏看完,对夏蝉说:“夏小姐,槐生说送你回家。” 夏蝉问:“他不住这儿?” 申雪霏摇头。 申雪霏和申姨将贺槐生与夏蝉送到院子外面,申姨比划一阵,夏蝉看不懂,但猜测应是些叮嘱之类的话。 贺槐生似都点头应下了,最后,冲申姨做了个再见的手势。 夜里,小路越发显得幽深安静。 起了风,从耳畔擦过之时,颇觉料峭。 夏蝉与贺槐生并肩而走,一路沉默。 夏蝉抬头看了看,支棱交错的树杈间,有一轮牛角似的弦月,月光浅淡,仿佛不抵夜色浓稠。 正看着月亮发呆,忽听身旁一道沙哑的声音:“小心。” 紧接着,手臂让人抓住,整个人被往旁边一带, 夏蝉未防,这一下差点没站稳。待她立住脚跟,低头一看,前面一汪发亮的积水。 夏蝉心有余悸,这一下要踩进去,脚上这双靴子只怕就毁了。 她急忙说了句“谢谢”,却又突然想起来,这人听不见。 此刻,她才察觉到贺槐生的手仍然捏着他的手臂,颇用了几分力。 两人站得近,她能嗅到他身上,一点浅淡的烟草气息。 这让她突然也有点想抽烟。 贺槐生低头看她,确定她已经站稳了,方松了手,似是不放心,又吃力地嘱咐一句:“……看路。” 夏蝉不觉笑了笑,伸手摸了摸口袋,掏出烟,在贺槐生跟前晃了晃,又比了一个抽烟的姿势。 贺槐生看着她,点了点头。 夏蝉抽出一支烟,含在嘴里,正要点火,顿了顿,又抽出一支,递给贺槐生,问:“要吗?” 附近灯光昏暗,她不确定贺槐生能不能看见她的口型。 贺槐生看了看她手里的烟,最终接过。 夏蝉又将自己的打火机递给他。 贺槐生将打火机点燃,微微低头,手指习惯性的一档。 一捧橘红色的光,照着他俊朗的眉眼。 不过一瞬,烟点燃了,贺槐生把打火机递还给夏蝉。 夏蝉突然不想抽了。 她深知自己抽烟的模样定然显得百无聊赖,可这个男人抽烟的姿态,却让人从心底里感觉到落寞。 谢星洲从不抽烟,也反对她抽,为此两人甚至多次发生争吵。 夏蝉手心里捏着打火机,将指间的烟掰断了。 她从兜里将整盒香烟掏出来,连同打火机一起递到贺槐生跟前。 贺槐生不明所以,却还是接了过来。 夏蝉轻声说:“送你了,虽然这烟是爱喜,女士烟,你肯定不爱抽。” 贺槐生紧盯着她的唇,然而光线太暗,什么也分辨不出。 立了一会儿,夏蝉往前迈了一步,贺槐生紧跟而上。 终于,两人走出了曲折幽深的小路,重回到灯火通明的大道上。 突然之间,这样的光亮反倒让人无法适应。 夏蝉眯了眯眼,看和前方发亮的红绿灯。 等了片刻,一辆车在二人跟前停下,是贺槐生的雷克萨斯。 夏蝉也没客气,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