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意地提到了前些日子白苏擅离职守的事情,害得病人昏迷了几个时辰。白璟听了,不禁皱起眉头,反复询问此事当真。路人们闲聊了几句后,也都不再耽误白老爷进屋,很快,他们就散去了。 “爹!” 白苏飞奔出来,听闻白璟回来后,她一直在强忍着泪水。然而,当她看到父亲冰块一般严肃的面孔时,她彻底怔住了。 她顿下脚步,不敢上前,浓浓的陌生在父女之间蔓延着。 “爹----” 白璟依旧怒目注视着白苏,严厉劲儿上来,“苏儿,你为什么招呼都不打就弃病人而去?如果病人有了三长两短,你负得起责任吗?我不止一次的教导过你,擅离职守,是从医之人的大忌!而且,你还是为了慕云华一个病人。” 白苏愣住,她终于明白过来父亲如此生气的原因了。铺天盖地的委屈湮没了她,她摇了摇头,退后一步,“爹,这就是你回来后,对我说的第一句话吗?为什么你不问问这段时间我过的怎么样?!为什么你不问问我娘过得怎么样?!”她无法遏制的歇斯底里起来,泪水汹涌中,她几欲晕厥。 “从医的原则不能废,何况,此事与我关心你们母女并不冲突。”白璟着实被白苏突如其来的嚎啕吓住了,在他印象中,白苏虽然性子倔强,却根本不冲动。 白敛赶紧上前扶住了白苏,他宽慰道,“好了,妹妹,我先扶你进去。” 白苏猛地甩开白敛,她已经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了,“为什么你们没有一个人问我,我娘去了哪里?!爹,夫人,大哥,难道你们看不出吗?我娘她不在,我娘她已经不在了!!”她指着屋内的方向,柔弱的身子因为用力而前倾着。 “什么?”白璟只觉得胸腔一阵紧缩,他不敢相信地握住了白苏的双肩,“苏儿,你娘她----” 白苏又退了一步,推开了父亲的双手,她冷冷地望着父亲,“是的,她死了。” 她细小的瞳孔里像是烧着火焰,白璟还是忍不住浑身哆嗦了一下。这么说,她一个人独自承受了这一切?他慌乱苍老的双手悬在半空中,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孙兰芝也震惊了,事实来的太突然,她到底该对白苏这个孩子说什么好。如玉毕竟和大家一起生活了许多年,听闻她离去,孙兰芝的心也揪揪地痛。 “难道从医就注定了必须要将陌生人置于至亲人之上?娘中毒而亡的时候,爹又在哪里?爹对娘履行了您所秉持的原则了吗?慕云华是白家的恩人,我救治恩人有错吗?!” “这如何同日而语?如若你娘陷入危险,我必定会倾尽一切救治她!白苏,就算你愤怒,也不能如此对长辈放肆无礼!”白璟在气头上,不过他并不是气白苏,而是气他自己,气他没能见到如玉最后一面。 “娘已经走了,说什么都没有用了……如果,为了不相干的人而放任自己在乎的人就是爹所谓的医德,对不起,爹,我做不到。” 白璟心疼白苏。如玉的事情,他无可奈何,也十分自责。逝者已矣,他不希望白苏因为这件事情就迷失自己,辜负他对她的期待。“你不是为了他是恩人,你是因为他是慕天华的弟弟!苏儿,你从前不会这样顶撞我的!”他的话充满了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我就是为了他!”脱口而出的一句,让白苏自己也惊在当场。 别人并没有听出这句话的玄机,白璟也只当是白苏顶撞惯了,每句话都要反驳他。 白苏失望地望着白璟,这一刻,他在她面前不再如从前那般高大了。她甚至有些讨厌起父亲的正派了,这样的正派充满了无情。 “娘走后,我每天都希望爹能赶快回来。娘为了等爹,魂魄一定还徘徊在这里。就算如此,我也没有派人送信给爹,因为爹在京城有一个家,那个家里也爹需要顾虑的亲人!”说到这里,白苏已经泣不成声,她断断续续地喊道,“如今满七已过,娘的魂魄散尽,她再也看不到爹回来了!” “爹,你为什么不难过?娘死了,你为什么一滴眼泪都没有?你当真是铁石心肠吗?”白苏揪住了白璟的衣襟,她无力地撼着。 “因为你根本——”孙兰芝刚一开口,白璟就暗暗掐住了她的手腕,示意她不要往下说。 孙兰芝见白苏如此迁怒白璟,她好想顺势就把如玉的秘密说出来,可是白璟一直拦着她,她只好作罢。“苏儿,你爹已经很难过了,不要再用这样的言语刺激他了。” 白苏苦笑了一下,她环视着并肩站着的一家三口,深觉自己的孤立。 “娘说的对,妾就是妾,庶出就是庶出。”倒吸了一口气,白苏回身跑回了药堂。 待到女儿转过身去,白璟才看到她发后别着的雪白簪花,他锁起了长眉,叮嘱白敛跟上白苏,好好照看她。于是,白敛三步并作两步也跑进了院子,“妹妹!” 药堂外终于安静了下来,白璟没有立刻进去,他侧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