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可有冰糖吗?” 薛达的脸一块红一块白的,他咬着牙关,摇了摇头。 秦老已经听说薛达偷研药渣一事,他继续笑道,“是了,药渣里头怎么可能会有冰糖呢?除非副提点大人愿意亲口尝尝这黑黢黢的药渣。” 秦老的一席话,彻底让大家心明镜儿了,薛达偷鸡不成蚀把米,真真丢人现眼。白決舒了一口气,也擦了擦额上的细汗。 众人又聒噪地议论了许久,最终被薛显打断。 薛显看着白決和白苏两人,平淡地道,“这次疫病的事情结束后,你们两个就回到太医院吧。” 此事告一段落,也并没有人提出要惩罚薛达。赵策最后说了一句,“白苏找到药方这件事,本侯会转达给圣上的。”而后,他与薛显等人便离开了惠民司。 薛达盯着从不为自己说一句好话的亲弟弟,齿缝间轻微呲了一声。他站起身来,拄着不离身的拐杖,一瘸一拐沿着另一个方向孤独地离开了席间。 白苏注意到薛达的背影,不知为何竟心生一丝怜悯。不过这怜悯短暂,下一刻,她已经被感激的百姓们重重围了起来。 白決静静地退出了热闹的人堆,在外面静望着白苏,直到吉祥走到身边来,他才收了专注的目光。 “白先生,是我误会你了,我道歉。”吉祥为之前对白決的一番猜忌感到抱歉。 白決摆摆手,大方地回应道,“你我既然都是白苏的朋友,便也算是朋友。朋友之间,有误会也是小事。” 吉祥感激白決的态度,他从这个笑容可掬的男人身上,看到了他对白苏的心意。或许别人不会察觉,但他在慕云华身边那么久,早就知道了当一个男人对白苏有情时,会说出的话以及会做出的事情。恐怕这个白決,已经知道了白苏的女儿身。吉祥虽然不知道白苏和白決的关系进展到了什么地步,他还是为他那隐藏着自我的主子担心了起来。白決这么风度优雅的天才医者,又能够朝夕伴在白苏身边,当真是慕云华的强劲情敌啊。 两个男人闲聊之际,都未注意到白苏已经挤开人群,走上前来了。 为了表示自己汉子一般的内心,白苏一左一右勾上了白決和吉祥的肩膀,又用力拍了拍,粗着声音道,“行啊你两个,这么大个事情也不跟我打声招呼!” 吉祥憨憨一笑,把包袱都推给了白決,“公子,我给你办事,哪能瞒着你。都是白先生,不让我说啊。” 白苏便勾了勾手臂,热情洋溢地看着白決,“往后这种事别胡来,万一失败了,后果不敢设想啊!” 她的呼吸仿佛就在耳畔,热热的暖风扑在了白決的侧靥上,虽然是男人一般的勾肩搭背,却还是让他难以抑制地心跳加快。少顷,白決便不自然地推开了白苏,转过身去背对着她。没有人看到,这个堂堂七尺男儿,已经悄然晕红了脸。 “他怎么了?”白苏怔愣地望着吉祥,吉祥则耸了耸肩,表示不知。 这时候七妞抹着眼泪凑了上来,将白苏拉到了一旁,哭道,“白公子,你就要走了么?我舍不下你……” 白苏手足无措地愣在那儿,尴尬了一会儿后只好伸手去给七妞抹泪,“别哭了。” “白公子,人家——人家想和你好——”七妞一把抓住白苏的手,死死不放,又害羞地垂下了头,不住地跺脚。 “这——”白苏傻眼了,竟然这么快就有姑娘想和自己好了。她连忙搜肠刮肚地找理由,最后吞吐道,“七妞,你是个好姑娘,可我已经定了亲事了——” “你已经定亲了?”七妞止住泪水,她悲伤地望着白苏,最后只得狠心下来,捂着面庞跑开了。 站在一旁的白決不经意也听到了这番话,他知道白苏是在编造理由搪塞七妞,可他还是揪心了,他担心起白苏是否是真的定亲了。像白苏这么好的女子,一定有人欢喜着她,就像他欢喜她这般用心。他不禁想起了陆桓,自打顶南村告辞之后,他就再也没有见到过陆桓了。直觉告诉他,那个神秘出现又神秘离开的男人,或许就是白苏一直睡梦中呢喃的那个人。云华,很可能是他的字,或是什么别的称呼。 “白決。” 白苏站在他身后一步的地方,清唤了一声。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