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进来吧。不过呢,话我提前跟你说明白,这个答案要你自己找,我不会告诉你。不是说我不想告诉你,而是这个问题实在太大,一个人有一个人的理解,我不会用自己的常识给你划框框。” 我跟着程实进了院子,指着蹲在角落里的傻子,轻声问:“程老师,这是怎么回事?” 程实道:“这是邻村的一个神经头。”他看我不明白,解释:“神经头是当地的说法,就是精神病。这个神经头曾经拿刀砍过他的爸爸,砍成了轻伤。家里没钱把他送到精神病院治疗,只能让他满大街晃荡,已经成了社会危害,我便把他接到家里。” 我看着他,心想这人还真不错。 我和他进了里屋,一进去就闻到一股怪味,熏得脑仁疼。屋里空空荡荡几乎没什么家具,还有几个人在,这些人都是傻子。 有个傻子坐在椅子上,头发一半被剃,一半还留着,模样很怪。还有傻子满屋晃悠,另有个女傻子正抱着又脏又破的娃娃蹲在墙角,嘴里喃喃不知说些什么。 程实晃了晃手里的剃子:“你刚才来的时候,我正在给四儿剃头呢。” 屋里是二人转的声音,我顺着声音看,是一个破烂的插卡收音机,放着的二人转嘶嘶啦啦的,耳感很差。 屋里整个气氛说不出的压抑。怪味、模糊不清的二人转、三个傻子各干其事,在这种环境下,我估摸自己一天都呆不住。 “这些人都是你收养的?”我问。 程实苦笑:“我哪有钱养他们,只是暂时照看着,这些人有些是武疯子,有些是自家都嫌弃的,我和他们家商量,让他们少出点钱,我帮着照看照看。他们早上送过来,晚上睡觉接回家,一天两餐都在我这。” 在这里,我越是呆着不舒服,越是对程实产生了敬重:“程老师,你人真不错。” 程实让我找椅子坐,他来到叫四儿的傻子跟前,用剃子继续剃头:“四儿最喜欢听二人转,只有放二人转的时候他才能老实一些,乖乖把这个头给剃了。” 剃了两剃子,他忽然想起什么:“小冯,院门好像没关,你帮我锁上,怕小五儿偷着一个人跑出去。” 想到外面的傻子,我的脑袋大三圈,又不好意思不去,磨磨蹭蹭来到屋外的院子。 一到院子我就傻了,那个叫小五儿的傻子果然不见了。 大门敞开着,坏了,他不是跑出去了吧? 我正要过去查看,突然恶风不善,没来得及作出反应,我被一个重物压在身下。 小五儿的傻子不知从哪钻出来,把我扑在地上,他骑在我身上,不住的狂笑。我无法挣扎,惊恐地看着他,他的身影遮挡住了阳光,整个人在背光的状态下,面色一片黑暗,不见五官,犹如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他一边狂笑,一边从地上抄起一把明晃晃的柴刀。嘴里流着长长的涎液,全都滴在我的脸上,一股浓浓的尿骚味熏得我差点背过气去。 他抄着柴刀,嘴里说着:“我要用锤子把你的脑袋砸烂!” 我急了,两脚使劲瞪着,大声呼救,喊程老师救命。 小五儿翻来覆去就是这句话“我要用锤子把你的脑袋砸烂!”他不光说说,真抄起柴刀对着我的脑袋就扎下去。 我吓得惨叫一声。就在这时,横里有人突然飞出一脚,把小五儿踹飞。 救我的正是程实,他没有管我,而是一个纵跃跳到小五儿近前,小五儿正挣扎要起来,程实右手结了个极为古怪的手印,重重地按在他的脑门上。 第二十四章 痛心往事 程实单手结印,按在傻子小五儿的头顶。小五儿本来暴虐异常,按了手印之后,竟嘤嘤哭了起来,哭得特别悲伤,坐在地上如同一个犯了错误的小孩子。 程实缓缓把手抬起来,他看来像是苍老了十几岁,满头白发在落日的余晖显得格外沧桑。 他蹒跚着走过来,把我从地上拉起来,我心有余悸:“程老师……” 程实摆摆手,说道:“小冯,暂时不能留你在家。这样吧,你到外面街上找一家叫好运来的饭馆,我和那老板是老相识,你就说是我介绍你过去的。你开一个包间,喝茶等我,有什么话到时候我再和你说。” 我也不敢继续呆着了,这么安排正合我意。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