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晚,我就在客厅简单对付一宿,陈婉如用手机订票,订了明天的火车。我的意思是越快越好,已经拖了那么长时间了,事情只会越来越麻烦。 第二天早上,我们收拾利索,陈婉如和丁丁打了招呼,我们从家出来,直奔火车站。 我们要去的村子位于渤海口附近,离营口不算远,火车一个小时就到了。到了营口还得坐大客,晃晃悠悠的,中午左右到的村子。 这村子临着海湾,有很长的海岸线,甚至能看到大海深处的海岛,深冬狂风,海天一色,自有一番风味。 我和陈婉如来到她来时住过的老支书家。这家一看就是村里的大富之家,院子超大,四面围墙,两扇黄铜大门,上面贴着年画,年年有余。此时大门紧闭,院子里没人,陈婉如隔着栅栏看进去,喃喃说:“不应该啊,大白天正是忙的时候,怎么没人呢?” 我们按动门铃,院子里跑出一只大狼狗,栓着绳子冲我们汪汪叫。时间不长,从屋里出来个女人。陈婉如赶紧说:“范姨,是我。” 这个叫范姨看了一眼,“啊”的一声认出来了:“婉如是吧,你咋来了呢,你妈妈呢?” “我和他一起来的。”陈婉如指着我。 “呦,怎么个意思,带对象来了,快进快进。”范姨把院门打开。 陈婉如羞得满脸通红,一时又不好解释什么,拉着我的胳膊,进了门。 院里是一座小洋楼,相当气派,外面全用瓷片钳贴,整体风格又是老式的砖石结构,瓦脊中间还有一面圆镜,飞翘的砖雕屋檐挂着一对红灯笼。小楼一共四层,阳台栏板上喷绘着春夏秋冬四季的花草山水。 整个楼看上去新不新旧不旧,中不中洋不洋,不过有一点特别明显,那就是能显示出这家特别有钱,绝对土豪级别。 进过楼的堂门,迎面是一楼客厅,这大厅跟国家领导人接见外宾的会议室差不多,欧式奢华风格,一圈都是真皮沙发。我们一进来,就发现气氛不对头,客厅里有很多人,大家在低声议论纷纷。 主位上放置一把轮椅,上面坐着一老头,这老头瘦小干枯,满头白发,不知道多大岁数,可气势凛然,一看就是家主。 我们走进来,范姨就说:“说曹操曹操就到,老爷子,咱们刚才还在说婉如那丫头,怎么这么巧,这丫头自己就来了。” 陈婉如拉着我上前,甜甜的叫了那老头一声:“老爷爷。” 我不知道路数,不敢造次,在后面也跟着喊“老爷爷”。 陈婉如看看周围的情况,问道:“老爷爷,家里怎么了这是?” 那老头长叹一声:“造孽啊,你哥哥姐姐都病了。” “啊!”陈婉如惊叫一声,和我对视一眼,赶紧问:“咋了嘛,什么病?” 老头道:“怪病。四丫头,你领着两个孩子先去看看病人。” 范姨答应一声:“你们跟我来吧,有什么话看完再说。” 我满腹狐疑,跟着陈婉如,和范姨一起上到二楼。二楼有客房,范姨带着我们到了房间,她把门推开,轻声说:“婉如,这是你哥。” 屋里很暗,拉着窗帘,我勉强看到床上躺着一个人,盖着厚厚的被子,一动不动,生死不明。 陈婉如差点哭了:“姨,我哥这是怎么了?” 范姨眼圈红了:“就是昏迷不醒,送医院看过了也没办法,老爷子做主,不让孩子住医院,就拉回家里来了,现在找了专门的护工伺候。” 我大概也能猜出来,这个被陈婉如叫哥的人,估计就是杀小狐狸的主儿,范泽。 “我姐范妮呢?”陈婉如问。 这句很平常的话,居然范姨哭了,她擦擦眼泪:“你们看完就知道了。” 她带着我们继续上楼,一直上到最高层的四楼。在一个房间里,我见到了另一个发病的人。 范姨没带我们进去,而是把门开了道缝隙,透过门缝往里看。 屋里拉着窗帘,十分阴暗,有个女孩背对着门,坐在床边,手里抱着一个洋娃娃,正在哼歌。她似乎把洋娃娃当成真的孩子了,在怀里慢慢悠着,时不时还把脸贴上去。 这个场景透着一股无法描述的阴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