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莲娘子忽然道:“你们不是要托我救人吗?” 我和李瞎子停下手里的活儿,看她。 白莲娘子道:“我还有最后一个条件。” 在她家经过这么多事,我已经有点失去耐心了,还是耐着性子问她,有什么条件。 白莲娘子咬牙切齿说:“我要去对付吴彪子,你们必须帮我!” 吴彪子的名号灌满了我的耳朵,这老小子又阴又毒,心计又深,而且还是个睚眦必报的货色,惹了他跟捅了马蜂窝没什么区别。 我劝她:“老太太,算了吧,冤家宜解不宜结。你已经退出江湖,何必自找麻烦。” “你就说帮不帮吧?”白莲娘子瞪我。 李瞎子道:“帮,老姐姐你咋说咋是。” 白莲娘子瞅我冷笑:“告诉你们,你们毁了清香,就已经上了吴彪子的死亡名单,如今只能跟我联手,躲是躲不过去的。吴彪子这人心眼小得像针鼻儿,有一点得罪他,他能往死里报复。你们也看到他的手段了,他能把任何人都做成行尸傀儡,而且谁也觉察不出来。行尸平时就跟普通人一样,到时候害了你,你都不知道是谁干的。” 我吸着凉气,确实是这样,防不胜防。 白莲娘子说:“我给你们讲一个事吧,那年吴彪子从外地秘密抓回来一个人,关在总堂的地牢里,他用尽手段折磨那人,那人惨嚎了半个月才死,死的时候都没有人模样了。后来我们一起吃饭,打听怎么回事,他才说,他小时候家里穷,人长得也瘦,很多孩子都瞧不起他,还欺负他。那个人就是当时他们班上最强壮的一个,经常领着其他同学欺负他。吴彪子记得这件事记了能有三十年!终于找到机会报了小时候的一箭之仇。” 我和李瞎子喉头禁不住动了动。 “当时我们同在鬼堂任职,”白莲娘子说:“我对这个人太了解了,极毒而且自私。他买的烧鸡,谁要是没经过他允许私尝一口,他能记在心里很长时间,日后非找机会报复回来不可。” 李瞎子感叹说:“我当盲流的时候,挨白眼那是家常便饭,要是换了吴彪子这样的心性,我都能把自己憋屈死。” “他已经找上门了,”白莲娘子说:“咱们不能被动挨打。与其等着他上门,防不胜防,还不如直接掐他老巢,把他弄死!” 李瞎子道:“我赞同,冯老弟你的意思呢?” “这个,这个,”我犹豫说:“杀人总归是不好的吧……” 白莲娘子一瞪我:“大老爷们别扭扭捏捏,痛快一点,快意恩仇。” 李瞎子也在劝我。 吴彪子这么毒,我和他又没有什么直接的冤仇,干嘛平白无故惹这个是非,白莲娘子估计是把我和李瞎子当枪使,可又不能不答应,能持和尚的小命还在白莲娘子手里掐着。我琢磨出一个权宜之计,暂时先答应,以后再随机应变。 我点点头,说行。 白莲娘子满意了:“你去把你那个朋友叫来吧,趁我现在还有些精神,把他一起治了。” 我赶紧出门打了车去宾馆,把能持接回来。能持脸上形成一层寒霜,关节也开始变得僵硬,症状和那时候的红姨一模一样。能看出来,他的功力要比红姨高,虽然变成这样,依然能走能动,还在尽力支撑着。 我带着他到了白莲娘子家里。白莲娘子一看乐了:“不是外人啊小和尚,上次就是靠你的纯阳救人,这次你要救自己了。” 和上次救治红姨的手段差不多,白莲娘子用朱砂、红伞等物帮助能持解寒毒,整个过程能有一个多小时,白莲娘子满头冒青气,终于结束了施法,她长舒口气:“好了。” 能持和尚身下是一汪水,寒毒逼出来之后形成的,他双手合十:“多谢救命之恩。” 白莲娘子道:“小和尚,看你是纯阳之人,我要你帮我办一件事。” “请讲。”能持和尚说。 白莲娘子咬牙切齿:“我要你帮我杀一个人!” 能持和尚看她:“施主,杀念犯戒,我们出家人讲究扫地不伤蝼蚁命,爱惜飞蛾纱照灯。救人尚且救不过来,更别说杀人了。” “如果你杀的是个十恶不赦的大恶人呢?”白莲娘子看他。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