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瑜晚披上披风,“算了,我亲自去问问。” 丫鬟们一拥而上,却终归阻止不了她的行动。 一大早醒来,林瑜晚就觉得事情不对劲,往常这个时候应该送来的报纸不见了,连平日里会来自己房间串门的大嫂也不见踪影,整个家里好像所有人都不敢出现在她面前似的。 她疾步走向书房,门外竟没有一个人守卫,她本打算敲门,却听见里面断断续续的谈话声。 大公子的声音有些低沉,显然压抑着什么情绪,他道:“我已经派人过去了,大概三天后会运回来。” “都怪我,如果不是我逼他,他不会去的,我还口口声声说什么以大局为重,早知道他们如此凶残,我也应该学党政那群老头见风使陀,至少会保住我顾家的百年大业,如今,败了,全败了,还让三子——” “您自小教育我们做军人哪怕到死也要站着,我相信三弟从来没有责怪过您,这是他的使命,只是弟妹那里该怎么解释?” 声音中断。 “先别告诉她吧,她昨天就动了胎气,如果再告诉她三子阵亡了,恐怕——” “咚!”一声唐突的摔倒声从门外传来,屋内两人警觉的制止谈话。 顾瑾易推开大门的刹那,看见的便是一抹红落在地上,女人面无血色的撑着门,却是费力的爬不起来。 “弟妹,你怎么了?”他蹲下身,企图将她抱起来。 林瑜晚拽住他的衣角,咬紧牙关,逼出一句话:“他、他死了?” 顾瑾易沉默,避开这个话题,“你流血了?” 林瑜晚只觉得痛,肚子里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下坠,她紧紧的咬住下唇,却是控制不住痛苦,嘶吼一声:“啊!” 顾老跌跌撞撞的跑到门口,见此一幕,吼道:“快去找大夫。” 卧房中,一盆又一盆红色的水从房中端出,门外顾家一家老小焦急等待。 产婆趴在床边,仔细的留意着宫口,慌乱道:“下不来,一直在出血,大夫开的药来了没有?” “正在熬,马上就来了。”丫鬟回复着。 林瑜晚拽着床单,目光凄然的望着床顶,伸出手像是要捕捉什么,“帮帮我。” 产婆点头,“少奶奶放心,有我在不会有事的。” 林瑜晚摇头,苍白的面容越发苍白,“帮我、问问、问问父亲,他还、还会回来吗?” 产婆不明白,看向一旁的丫鬟。 丫鬟为难的揪着裙角,不敢吭声。 林瑜晚扭头看着她,“告诉我。” “少奶奶,您别问了,您省点力气把孩子生下来,三公子会回来的,他会回来的。” “啊。”撕心裂肺的吼叫声从她嘴里喊出,她绝望的仰着头,一口气喘不上来,昏倒过去。 “怎么回事?”顾老紧张的叩了叩门。 丫鬟推开门,满面焦急,“产婆说估计保不住了。” “谁保不住了?”老爷子声音打颤。 “产婆说出血太严重,少奶奶又体力不支昏过去了,只怕是母子两人都保不住了。” 老爷子双腿一软,重重的跌倒在地上。 “父亲。”顾瑾易搀着他,对着丫鬟道:“把城里最好的大夫请过来。” 一股剧痛从腹部开始蔓延,林瑜晚被逼着又睁开了双眼,还没来得及适应光线,疼痛再次袭来。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