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的头发,“我们把爹娘接来京城玩吧。” 齐妙没想到他醉酒了还能想到自己的爹娘,都说酒后吐真言,想必他是一直把她的父母记挂在心上。 “你一定也很挂念岳父岳母了吧,我们不得空回去,那就将他们接过来,住几个月。嗯……住一年半载……嗯,你高兴就好。” 齐妙抿唇笑笑,看着他说醉话。平时那样正经八百的人说起酒话来,简直跟变了个人似的。她看长女的话唠功夫,其实是随了他的,哪里是像她。外头下人敲门,要来上水。齐妙忙捂了他的嘴,免得在下人面前失了丞相威仪,他这模样,她也舍不得让别人瞧。 婢女上好水,齐妙哄着他去沐浴,就在旁边给他洗发洗身,没有离开。因是个读书人,以前身上总是白净没有一点伤痕,但现在却在背上、胳膊上瞧见了,这些伤什么时候来的,连她也不知道。打仗的时候他常不在家,回来也是疲惫不堪,两人同房甚少。现在想想,怕是有时候他一回来就说累倒头就睡,怕就是已受了伤,不想她看见吧。 待他洗好,齐妙拿了膏药往那伤痕涂抹。等涂好了,他已经酣睡,像是放下了全部重担,梦中可见踏实。她将他脑袋枕在自己腿上,拿干帕给他拧发,怕他醒了,动作轻慢,左右拧了许,发才全干。 明日还要搬家,齐妙也吹灭蜡烛,在旁睡下。 许是昨夜睡得好,这心情也好,大清早起来,齐妙也不觉得累。旁人也睡得很好,眼里神采奕奕,朝气明朗。 用早饭时三个孩子一听又要搬家,好不担心,以为又是因为打仗。直到齐妙好好解释一番,他们才觉得这次搬家是好事。 丞相府离皇宫不远,不在同一条主道,在更僻静的地方。谢崇华搬走后,又特地去了一趟那酒楼,给了掌柜一袋银子,让他代为转交给朱家主人,作为租赁钱。 掌柜这才信他没在糊弄自己,前日他和那朱家人说时,对方还大骂了一番,说不可能。他双手接过,慎重道,“草民一定交由他们手中,大人请放心。”末了又问,“不知大人搬去何处?” “云雀巷三户。” 掌柜记下,等他走了,又想他们今日搬家,午饭也不知有没空做,干脆让厨子烧了菜送去。 小二听了好不郁闷,说道,“掌柜什么时候也这么势利了。” 掌柜瞪眼,“什么势利,就算他是个大将军,行事跋扈了,我也瞧不上。” 小二只好等厨子做好饭菜送去,寻了那云雀巷子,说明来意,那人去请了谢崇华。 谢崇华出来,见了小二的脸还认得,听他说明原委,顿觉触动,“那就劳烦小哥代我谢谢掌柜的。” “小的知道了。”小二目光顺着他进去,往门匾上一看,还没挂上牌子,也不知道是做了什么官。出来时心里好奇,就寻了个仆妇问。 仆妇说道,“是丞相大人的家呢。” 小二咋舌,“那、那方才那人……” “可不就是丞相。” 小二差点惊得跌坐,他竟给丞相送菜,不对,他竟对丞相不敬,没有弯腰请安,他还跟自己道谢!小二一路捂着好像要掉的脖子跑回酒楼,结结巴巴道,“送饭的地方是、是丞相大人家里,那个年轻人,就、就是新丞相啊。” 掌柜也是诧异,听说新任丞相年纪轻轻,没有资历却一举提拔,吃客都说大央朝政又要动荡了。他也跟着插了两句话,现在知道那人就是当朝丞相,他却瞬间觉得大央垮不了。别说不会垮,甚至会更加国富民强吧! 谢家下人里里外外搬着东西,齐妙给儿女三人每人买了一个大糖人。他们便排排坐在对面石阶上看大人搬东西。紧紧盯看,直到在之前那个家里一直没卸下来的箱子被搬了进去,三人才欢呼一声。 这说明这里真的是要久住的地方,而不是暂时住的。 发现这个真相之后,三人才觉嘴里的糖甜丝丝的。 斐然见他们在这里坐了那么久这户人家都没动静,不由看看后面的朱红大门,“不知道这家有没有小孩,有的话就能一起玩了。”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