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左阳反应过来,北千秋已经半个身子倚在上书房桌上,如同扒了美女就要上的色中饿鬼一般,直接将上书房桌上的笔墨砚台全推到地上去,落了一地钝响,坐在上头一躺,唇红肿着却也眸中闪着光,狡黠而贪婪的笑着呼吸着,轻声道:“你觉得在这儿如何?” 左阳脑子有些迟钝,他条件反射的将两手撑在冰凉的桌面上,俯下身子去追逐她的气息,任凭北千秋将他大氅解开落在地上。他条件反射的问了一句:“什么如何?” 北千秋有些恨铁不成钢,她借了一张禁欲的容颜,却偏用来勾引人,抬起手微微动了动衣领,抬膝往他身下蹭,声音沙哑却也惑人:“我是说就在这上书房内,我教教你这个蠢货好不好——” 这时候她说什么蠢货之类的,左阳也不甚在意。只是她如今姿态神情,左阳转瞬间就反应过来,本来想点头同意,忽然想起——这是上书房啊! 纵然跟顺帝有仇,可他娘的爹在这儿下过多少杀伐决断的指令,他爹在这儿获封过多少次军功行赏!多少大臣在这儿与历代皇帝密聊,多少宫变发生在此! 要他在这儿跟北千秋酣畅一场?!他抬眼看一眼桌子后头那块横匾上“紫气东来”四个金色大字儿,多少年映照在盛朝历代皇帝脑袋后头当圣光,他都能软在这儿!左阳连忙恢复神智,将她从桌上拉下来:“你胡闹有点限度,好歹我娘也是做过当朝长公主,敢在这儿荒唐,我也太不要脸了。” 北千秋撇了撇嘴,她一向是胆大的吓人,也恢复了常态,跳下来理了理衣服,眼神清亮道:“是我胡闹了,原来你这么坐怀不乱啊,我以为我还挺会勾人的呢,看来功力不够。” 姑奶奶,你的功力绝对够了——! 左阳不想解释是自己坐怀不乱的问题,而是先帝先先帝都能从皇陵里气的坐起来! 他跟哄人似的,给北千秋整理好外衣,语气中带上几分微微的谄媚:“咱们回去再说,这事儿也是要紧的。” 北千秋斜睇他一眼:“我没空了,这会儿马上就忙起来了。” ……那要不咱们换个宫苑再战? 然而北千秋倒没有很介意的样子,她似乎反而觉得左阳算是有自控力,眉眼中仍然很高兴,牵着他往外头走:“这几日我不和你住了,我要经常进宫。你等我一段时间就好了,你也可以常进宫,左晴这几日出不去呢,咱们在宫里头多说说话也行。 左阳点点头,心里头却还惦记着,却看北千秋两手并入袖中,又说道:“那日你在车中见一农夫,便是开口声如顺帝,这几日便可将他接入宫内用他。” “怎么用,你毒哑了顺帝,莫不是要让他端坐前殿比口型,后头那农夫说话,稿子说辞全都提前备好,他可会合作?”左阳看她恢复清冷模样,也不好这会儿在提,回答道。 “那农夫必定要躲在后头,看不见顺帝又怎能知道他口型对到哪一句了?若是顺帝忽然发狂从龙椅上下来又如何?岂不是朝堂上乱成一片,看着他不停张口却发不出声音的嘶吼?”北千秋摇头笑起来:“我已想好万全之策,左阳你不懂我的痛楚,若是到时候见了莫要觉得我残忍。” 左阳自然不会觉得,当年之事,他单凭脑补也猜得到。北千秋只字不肯提,他自然也不会去问。 北千秋叹口气道:“你别急,他怎么活是我决定的,但他怎么死,该有你来决定。”她说罢不给左阳回答的时间,拉着他的手往门外走去。外头宫人看着左王爷和中书令手牵着手压宫道,看过去吓得一个激灵也不敢再看第二眼,北千秋像来这性子,左阳后来在宫里渐渐年纪大一点,十六七岁的时候也到了旁人家男儿早婚的年纪,便一个个都说她或许是在深宫寂寞太久非找个少年郎陪着,她也不脸红不解释,天天带着左阳跑来跑去。 偏生时那时候左阳因为旁人说的难听又香艳,红了脸又愤怒。 如今这会儿倒没有了,他都恨不得把二人牵在一起的手举起来往前奔。 北千秋归了陆府,冬虹还在打扫宫外那些暗处的战场,自然不会回来;棋玉屋里的灯一直亮到半夜,可她没有胆过去啊。唯一奇怪的是雨墨并不在,他甚至也没有留下书信说自己要去哪里—— 在明面上,宫宴持续到很晚,顺帝与元贵妃基本就没出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