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死的疯狗乱咬人,让谁受了伤去。” 北千秋笑道:“他已经是没牙的疯狗了,你且去吧,我等你好消息。” 左阳蜻蜓点水的亲了她唇角一下,拾起外衣大步往外走去。因为十六卫就在府外,王府内的下人也不安起来了,北千秋听着外头纷杂脚步声似乎都往前院去了,左晴和陆玖儿一时半会儿应该还过不来。 她从床上爬起来,卷起两件中衣披上,外头罩着兔毛领的披风,连裤子也未穿任凭宽大的衣衫下空空荡荡的,穿了鞋从屋里走出来。果不其然水云棋玉都不在,她舔了舔干的起壳的双唇,强撑着酸痛无力的身子往侧门走去。南明王府有一道西角门是藏在市中,市坊内街道狭窄,往日又摆满了摊位,只容得单人出行,十六卫应当是不会去围那道门。 北千秋行到了西角门处,墙头不高,她武功还在,勉强跳出去。 年三十的大街上哪里有人,她顺着市坊往距离并不算太远的陆府弓腰快步跑去,落雪寒冬她两条腿都冻得生疼,她却也到了陆府门外,往日里有两个年轻小厮守门的地方,这回只有一个大爷守在门口,是陆府没遣走的下人,他似乎打算站一会儿就也给自己放假了,却没想到陆大人这般飘飘荡荡的跑来。 “陆大人!爷您怎么回来了,不是去了南明王府么?”他连忙过来扶住。 北千秋胸口重痛,果然如她所料,艰难问大爷道:“你知道雨墨从陆府搬出去住在了哪里么?” 大爷连忙回答:“知道知道,离这里不远的东坊巷内,爷要寻雨墨?” 她笑着咳了咳:“你给我开了门,然后再去寻他,就说陆大人来兑现诺言了。” 那大爷连忙推开门扶着北千秋进去,连忙跑去找雨墨,北千秋扶着门框,半天才往里挪到主屋,她抚着胸口,已然有些呼吸不动。 果然如她所料,陆熙然的身子早已亏空根本经不起那一杯冷酒,她大限将至了。 ☆、71|65|56|49|40 北千秋坐在屋里头,裹紧了身上的披风,没过一会儿就看着几个凑合着在陆府过年的婆子端着热水盆来,看着他的两只脚都冷得厉害,连忙给按到热水盆里。 她道了一声谢,坐在那里等着雨墨,长安城里似乎隐隐掀起一片血雨腥风来了,北千秋隐隐能听到远处传来人马的呼喝声,她等的几乎撑不住了,才见着雨墨披着夹袄从外头满身风雪跑进来,看到北千秋有些虚弱的缩在椅背里,有些吃惊。 “你……”他走到近前来,北千秋打量了他一眼,雨墨似乎境况也不算好,陆熙然的钱他似乎不肯拿,在外走找了房子住,但身上穿的衣服却十分老旧。 “这身子撑不住了?”雨墨这才轻声问道。 北千秋点了点头:“是我大意,本来打算今夜再来陆府的,却没想到突然出了状况。往日里这身子用了寒食散,都由你来伺候,我没有用过寒食散,竟不知道喝了冷酒会有那样的反应。” 雨墨看着她的模样,似乎有些不忍,却强装出冷漠的样子,摸了摸桌边的热茶递给她:“你完全可以不用来的,只要派人给我传个信就是。” 北千秋笑道:“大过年的,死在人家家里太不合适。” 更何况这么多年她一直在尽力避免死在左阳面前,伯琅杀过她,曲若见过她被巨石所砸,但她没有一次在左阳的视线里逐渐停止呼吸过。 雨墨还端着茶杯,北千秋不肯接,只咳了咳道:“这个身子用了这么久,我算是还回去了,陆熙然膝下连个可以继承家产的人都没有,这房子和仓库留下来你打算怎么用?” “陆大人一直想要在老家重修河道,变卖了家产的钱加上之前皇上的赏赐,应该也差不多够。”雨墨垂下眼去答道。北千秋其实是理解他的,若是她现代生活的身子被一个穿越女占了,装作本人与她的父母朋友交流,毫不愧疚的继承着她努力多年的得到的一切,纵然穿越女能比她本身更优秀,更讨得父母朋友喜欢,她若是知道了,也是要厌恶要恨,宁愿死了也不愿被别人所占。 “用了陆熙然身子这段时间,我骗了你,白吃白喝又让你伺候了这么久。”她说着往袖口中摸去,掏出一个鼓鼓囊囊的钱袋来,扔进他怀里:“喏,爷欠你的赏钱。” 雨墨瞥了一眼:“不需要,纵然是赏钱,我不过是个下人,几个月也就十几钱银子,这些太多了。我来问你要身子,不是想让你可怜我的。” “你且收着吧,不论下一步怎么安排都是要钱的。我不差钱,给你这些也不过是九牛一毫。”北千秋不肯接回来。 “你果然是有自己的势力,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