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这宫灯是我做的?”阿璇转头看着身边的男人,笑着问道。 因着是过年,宋寒川难得穿上一身喜庆的颜色,紫红色锦袍衬地他面如白玉,站在回廊下,周围花灯散发地艳丽光芒,将他整个人笼罩在里面。 他抬头看着回廊下的宫灯,嘴角噙着淡淡笑意反问:“谁说我知道这是你做的宫灯才买的?” 阿璇登时结舌,回头看着他,显然没想到他会这么回答。正要嗔怪的时候,却见宋寒川伸手轻轻搭在宫灯的一面上,当他伸手之时,轻轻旋转着宫灯,只见宫灯不断地转动,六面上的美人缓缓滚动起来,直到宋寒川将扣住其中一面。 那是一个穿着红色披风的女子,宽大的帽兜将她的面容遮盖住,让人想一探她面色之下的绝美容颜。 此时宋寒川低头,温柔地看着面前地说道:“我是看到这面上的美人,才想买下这盏宫灯的。” 画像之上的人正是阿璇自己,她当年穿着红色披风,宽大的帽兜将自己整张脸都遮盖住了。可偏偏就是这么一张画,一下就吸引住了宋寒川,让他非要买下不可。 或许当真是冥冥之中,自有注定吧。 院子里头的花灯都很好看,想来都是这些丫鬟婆子也是用心了的。所以阿璇也没小气,给院子里每个做花灯的人都封了大大的红包。 等新年过去了,转眼就到了二月,而春天也很快就来临了。 其实在新年的时候,皇上的身子就开始不好了。那时候众人心中都有了准备,就连六王爷如今进宫的次数都多了不少。 如今京城倒是安静地很,似乎大家都有这个预感。 可是就算再做足了准备,当这一天真的来临时,还是让人忍不住有一种手忙脚乱的错觉。阿璇依旧还记得,那是三月的一早,她如今月份越发地大了,所以每天晚上睡得都不多。那一天,宋寒川还没起身,就听见外面传来的敲门声,是守夜的碧鸢在敲门。 “世子爷,王爷派人过来了,”碧鸢在外头轻轻说了一声。 宋寒川豁地从床上坐了起来,连衣裳都没来得及穿,披着衣服就出去了。 阿璇被身边的动静也惊醒,撑着头往外面看,只听见外面隐隐传来的人声。她撑着手坐了起来后,一直等到宋寒川又进了内室来。 此时宋寒川的脸色有些不好看,嘴角抿地紧紧地,显得有些不太高兴。碧鸢跟着他进来了,阿璇瞧了碧鸢一眼,就见她急急地到桌子上,将桌上的灯点亮了。 等整个屋子里头都被照的通亮时,宋寒川低着头看着脸上还带着未醒睡意的阿璇,便是在她身边安静坐下,伸手将她揽过,低声说道:“待会让碧鸢她们伺候你起身,今个只怕是睡不了了。” “怎么了,”阿璇奇怪地问道。 宋寒川低声说道:“是宫里。” 皇上,阿璇立即联想到这里,登时心头一颤。虽然所有人都在等着这么一天,可是真到来了,她也不知心里头是什么感觉,是等待了许久之后的松一口气,还是别的什么情绪。 此时宋寒川已经站了起来,几个等在门口的丫鬟,立刻进来伺候他更衣洗漱。而旁边的碧竹则是领着另一个小丫鬟,将阿璇从床榻上扶了起身。 等阿璇穿上衣裳时,宋寒川已经收拾妥当,准备离开了。他回头看了阿璇一眼,又是快步走了过来,伸手拉着她垂在身侧的手掌,轻声哄道:“别怕,不会有事的。” 阿璇点头。 等她收拾妥当到了外间之后,才从窗子看见外头的天空,此时还是暮色四沉,连天上的星星都清晰可见。原本是该安睡的时候,偏偏这会却让人放心不下。 肖王妃也起身了,因为六王爷也派人来通知她一声了。自从成王之乱后,她就在院子里头建了个小佛堂,每天早晚一炷香。先前被人拿着刀压在脖子上的滋味,可真是是实在不好受了。 所以如今哪怕是求个心理安慰也好,她穿戴完毕之后,便到了小佛堂。 一定要保佑她得偿所愿,一定要保佑王爷登上大宝。 若是从前有康王和成王在,再加上六王爷实在是没什么上进心,所以肖王妃也没敢往那个位置上想。可如今皇上就只剩下六王爷这么一个儿子,那么帝位眼看就是唾手可得了。 她出身并不显赫,甚至说以她的出身,王妃之位已是前世修来的福气了。可谁曾想,如今不仅仅是王妃之位,只怕皇后之位她都能伸手够到了。 自打过完年之后,宫里就隐隐传出关于皇上身子的消息。所以越是这个时候,她越是要稳住。就连肖家那头,她都叮嘱了自己的大嫂,要是肖家人这段日子敢给她为非作歹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