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道士穿来作甚? 捏起来瞅瞅,料子不错,做工也算精细,但是呢,她歪着头,“师伯,我觉着你这个人有些缺德。” 青城子抬头,长眉一挑,“你什么意思?” “别人家请你去办白事,你倒好,穿的花里胡哨。这不是缺德是什么?臭美!” 青城子捋了捋那两绺美髯,“我就办完事穿着去走走,又没人知道。你别出去瞎说啊!” 这时候,有个小道士拿着封信在端端的房门外敲门,敲了半天也不见人。抓了抓脑袋,准备过会儿再来。刚走下台阶,就遇见了渺修。小道士年纪不大,见了渺修便恭恭敬敬地行个礼,“见过师叔。” “嗯,你找云端?” 小道士举了举手里得信,应了声是,“长内城送来了一封师姐的信,我给她送过来。可是她人不在。” 信封上“云端亲启”四个字,遒劲有力,力透纸背,点画沉稳不张扬,却能看得出其中透出来的锋芒。那样的字,可见主人便是那种色厉内荏的人。 鬼使神差的,渺修便伸出手接了过来,“交给我吧。” “好啊,那麻烦师叔了!”小道士脸上汗津津的,师叔愿意帮忙,他当然高兴。 渺修抬眼看了看小道士,“你去吧。” 那封信,师父没有看。他知道是谁来的信,但不想知道里面的内容,他不会看。 渺修师父拿着信走了,可总有私心作祟.... ☆、第73章 承若 甲板上,有个人迎风而立。挺拔的身姿被夕阳拉出一道细长的影子,这个走南闯北的男子,眼眸如射寒星独有一身鹰击长空的气质。傍晚的时候起了风,微微掀起袍角的袍角拍打在靴筒上,发出接二连三的轻响。 听见后面有声音,他皱了皱眉,转过头去,“太和山还没有来信吗?” 小厮摇头,“没呢。” 这信都送出去十几天了,没道理她看到了,却不给他回个一字半句的。 沉璧疑惑,“是不是没有送到?” 小厮也不知道。 沉璧舒一口气,罢了。 等端端收到他第二封信的时候,她是有些惊讶的。信的尾端,沉璧问她上一封送来的信没有收到?她是纳闷儿了,什么信? 挠了挠腮帮子,翻出来纸笔,坐在灯下准备给他回信。莫不是信差送错了地方?或者半途弄丢了?你写了什么给我? 写完了之后,觉得还差点什么。笔杆子顶在腮肉上,一戳一戳,蜡油汇成一道道细流淌下来。然后窗纸上映出她埋头写写画画的影子。 她在信纸上画了个哭脸,表示自己没有收到。 沉璧收到回信的时候,看到末尾,一向不苟言笑的人,脸上忽然就笑了。对着一张没写多少字的信纸发笑,这还是头一回。 伙计进舱里来,正好瞧见,少爷今儿心情不错呀。 第一封信的下落,云端问便也也没有人提。 两个月,期间两人断断续续的在笔尖上来往了几回。沉璧总是把他见到的世界写在纸上寄给她,端端每次都从里面看到新奇,沉璧无意间带她看了更广的世界。他的字透着骨子力量,就像他这个人,没事儿的时候她倒是养成了描摹他字迹的习惯。到后来,往往她的信刚送出去不多久,她就开始以一日三顿饭的标准跑去山门口,看看有没有南边儿来的回信。 其实哪里有那么快啊?几天的功夫,她的都还没送到呢。 师父把这些看在眼里,嫉妒吗?有的。 这段时间他的情绪起伏很大,别人看不出来,可他的胸腔却快要被浮躁的情绪撑破了。能怎么办?他只能压着。那一段时间,每回看见她没等到那人的回信,从山门那里没精打采的回来的时候,他就很不待见她。 他在生气,在嫉妒,嫉妒一个自己根本不认识的男人。师父对她越发严厉,可云端心思早跑出太和山去了,根本察觉不到师父的异常。 就连青城子都觉得师弟最近脾气好像不大好。 他拉着云端问她,“欸,你师父最近是怎么了?一天到晚的臭着一张脸,你又惹他生气了?” 刚刚挨训不久的端端努着嘴点点头,可能是她最近太不在状态了,师父有些失望,“刚还骂我了...”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