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雁回闻言,忙积极的落井下石,对闵氏道:“二哥不光撕纸玩,他还抓绿豆蝇,多恶心啊!”说她喜欢告状吗?那就光明正大告状给他看喽! 杨鹤对妹妹这种落井下石的行为极其不满:“看看看,说了你只会告状。” 闵氏叹了口气,看着小儿子:“你若读书累了,就自己去歇息,不要吵着哥哥,吓着妹妹。” 杨鹤虽然顽皮,但总算还是个乖儿子,从不出言顶撞父母,老老实实低头:“哦。” 闵氏却依然瞧着他摇头叹气:“还说明年下场考个功名回来,哪里有这么贪玩的秀才?眼瞅着再过几年就该娶亲了!” 杨鹤唇角抽了几下 ,没敢出声。闵氏眼看无事,便回屋去了。 杨雁回好笑地朝杨鹤扮了个鬼脸,学着闵氏的腔调,低声道:“眼瞅着再过几年就该娶亲了!” 她说完,也不理又窘又怒的杨鹤,转身进了屋,寻闵氏去了。嘿嘿,有爹娘撑腰的感觉真好,有个亲哥哥给她欺负一把的感觉也很不错。杨家的生活她适应得极快,而且非常享受这样的日子,简直可以说是乐在其中呀。 进了闵氏和杨崎的卧房后,却不见杨崎。往常这个时间,杨崎都在屋里歇息呢。杨雁回问道:“娘,爹去哪了,怎么不见他呢?” 闵氏回头,慈爱地瞧着女儿,顺手摸了摸女儿鸦羽般的头发:“去你庄大爷家了。眼看后天就是庙会,庄大爷寻思着要请个戏班子来村里唱戏,便请了村里几个有头脸的人商议,每家添些钱粮,也够让大家听几日戏了。” 杨雁回歪着头,纳罕地问:“唱戏?” “是啊。只是今年时间赶得太急,你爹说十有□□就是请上庄乡的贵喜班来唱梆子戏了。别的戏班子,一时半会怕是请不到了。” 杨雁回只听过堂会,没听过村里唱大戏,一时好奇:“娘,那戏好听么?” 闵氏一怔:“你不是最爱听梆子戏吗?” 糟了,露陷了。杨雁回正在想着怎么将话圆过去,闵氏便又忧心忡忡道:“我和你爹早发现了,你这孩子自从遭了这一场大罪,人就变得有些糊涂,好些事情都想不起来。” 杨雁回忙道:“娘,想不起来的,你告诉我不就好了?只要我身体好好的,也没变傻,不就成了?” 闵氏想想也对,遂也放下了心。 杨雁回眼睛亮亮的,又道:“娘说我最喜欢听梆子戏,那我以前也出去听过戏?” 闵氏苦笑,没好气的点了她额头一下:“你这鬼丫头,忘了爹娘也忘不了玩儿。行了行了,趁还没说婆家,让你疯个够。按照往常的惯例,明儿个上午搭台,傍晚就开唱了。你明儿个晚上,和秋吟一道去听戏罢。” 杨雁回高兴地拉着闵氏的手,眼睛笑得弯成了月牙:“谢谢娘!” 杨鹤在外面听到这话,人虽然没进来,声音却传来了:“我也去。” 杨雁回不由暗暗翻个白眼,多大的人了,听个戏也这么兴奋。 “行行行”闵氏一连声答应着,“都去都去,你大哥也一起去。”读书虽说是大事,可偶尔听听戏,消遣一下,也是应该的,是以,她让杨鸿也一起去。闵氏总觉着,长子和女儿的性子若能中和一下便好了。不过她近来觉得,女儿和之前似乎不大一样了。 杨雁回又笑呵呵道:“娘,我去后院看看咱家的菜去。” “去吧,去吧。” 杨鹤的声音又传了过来:“雁回,摘几根新鲜的黄瓜,再拔点小白菜。这些日子天天吃肉,腻死了!” 杨雁回这次没再翻白眼,只是回头朝外面应声道:“知道啦!” 闵氏瞧着女儿的背影,微微发怔。这明明就是她的雁回,一模一样,分毫未变,但又好像哪里不一样了。 以前的雁回是纯粹的贪玩,只要是好玩的事,她都十分积极主动,现在的雁回虽然也贪玩,但更多的是对某些事情的天真好奇。而且这说话走路也不大一样了。 开始她只以为女儿身子不大好,走路慢了,稳了,不再像以前一样动辄在院里跑来跑去,说笑也十分高声,笑起来尤其灿烂,咧个大嘴,一口整齐的白牙全露出来了。 等女儿身体大好了,这走路不紧不慢的习惯似乎也改不了啦,笑起来也变温婉了,说话声音也没那么高了。 闵氏细细想了一回,又觉得自己想多了,变成这样,不是挺好的么?女儿本来就生得好看,又多了大家闺秀的做派,不愁将来找不到好人家。闵氏正想着,忽然听到于妈妈的声音:“莺姑娘来啦?” 闵氏听到杨莺来了,起身出了屋,朝前院看过去,就见一个穿着竹青色对襟小袄,黛色棉布石榴裙,扎着红头绳,面色微黄,泪迹未干的小女孩儿正往这里走来,可不就是杨莺么。 闵氏笑着招呼道:“小莺来啦?快进来。” 杨鸿看到少女,也起身招呼道:“莺妹妹来了?” 杨鹤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却没说什么。 于妈妈的声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