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萧桐接过来一气喝了,这才长长舒了一口气:“姓范的贱人终于死了!” 硬是比太医预言的死期多撑了这许多日子,让她又多等了好些日子。真是可恶! 她等到了原来的范太后死,又等到了范太后给皇帝从娘家挑的侄女范皇后死,一等就是这么多年。机会到底是来了! 俞谨白只是问道:“这个时候,干娘怎会来此?” 萧桐道:“莫非还要我陪驾皇陵去给那贱人守孝不成?我前几日就让太医来家诊病了,早就报了身上不好。所以这回不用去!” 俞谨白觉得萧桐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人前背后都不许他叫错她一个字,可是怎么她自己背后一直管大行皇后叫“贱人”?就不怕背后叫多了,人前也叫错了去? 俞谨白忽又想起什么,便问:“干娘,孩儿听说近来有言官弹劾你,说你当众殴打诰命夫人,德行有亏,应当削去爵位。此事要紧吗?干娘有没有上自辩折子?” 萧桐冷笑:“不就是秦明杰不满意我在秦家动手打他亲家,冯世端又不高兴我打他老婆,各自找人弹劾我么?两个没种的东西,我要是他们,我就自己弹劾我想弹劾的人。多大的事,还用得着我上自辩折子,凭他们也配!” 俞谨白没话说了。他早已习惯了自己有个这么霸气的姨妈。 萧桐又道:“谨白,咱们该办正事了。把你的心从杨雁回身上收回来,先替我好好办差。” 俞谨白惊得差点栽倒在萧桐面前:“干娘是如何……知道她的?” 萧桐仍是冷笑:“我想知道的事,自然有法子知道。你那点心思,休想瞒过我!”先唬住这小子再说。 俞谨白顿时对萧夫人又佩服了好几分。怪不得人家是忠烈侯呢,这种事都能查到。他连想查一下杨雁回近来遇到了什。么事才会说出那番话,都查不到。 “瞧你那点出息”萧桐板着脸道,“不知道把心思用在正道上,整日里胡想些男盗女娼之事。” 俞谨白不乐意了:“萧夫人想让我做什么直说就是,何必把话说这么难听?你那‘正道’的意思,我清楚得很。只要对你老人家言听计从,那就是我在走正道了。” 萧桐拉下脸道:“什么叫我让你做什么就直说?我是为了我自己么?” 俞谨白又没话说了。 萧桐道:“从明儿起,你想法子帮我打探范家、霍家、申家的消息。这三家都是门客众多,但是深得信任的,也就是那几个。我将他们的资料全给你,你帮我盯着这些人,最好能想办法套一下口风。”她回京这么些年,身边得用的人,早被别人摸清了。还未被外人知晓的那几个,都另有要紧任务。此事只能叫俞谨白去办。这小子功夫好,脑子也灵光,又跟着师父在江湖上历练过,想来打探个消息也不难。至于宫里的情况,她自有办法知道,就不用这小子去打探了,俞谨白也没这个本事。 俞谨白在脑子里又过了一遍萧桐说的话。 范家自然是范皇后的娘家。她已经效仿范太后,从娘家侄女里挑了一个做了太子妃。临终前又从娘家挑了个侄女进宫,封了贵人。范家这吃相真是难看,恨不得世世代代把持大康后宫。 申家说的是申淑妃的娘家。虽说是帝后情深,但皇后年老色衰后,皇帝到底也有了新宠。申淑妃是申家庶出小女儿,申家这些年一步步败落,如今上下仍能安享尊荣,全因申淑妃受宠。偌大一个家族,荣辱竟全系在一个柔弱的女孩儿肩上。申淑妃为巩固地位,也只得倚靠着申家另一个后台——她嫡长姐,威远侯府太夫人。 只听萧桐又道:“只要范贵人老老实实做她的贵人,申淑妃老老实实做她的淑妃,这两个女人不要在无子的情况下肖想后位,也就算她们识趣了。” 俞谨白听了萧桐的话,心下便已猜到她的打算,忙问:“姨……义父知道你的打算么?他……能同意?” 萧桐美眸圆睁:“我要做什么,还用得着他同意?” 俞谨白又没话说了。 萧桐又道:“事情要是办砸了,别指望我去帮你提亲。你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