撑死了再来一句,奶奶还睡着,这就去叫奶奶出来。张老先生当然不会让他们去打扰雁回睡觉了。这么简单的事,还要慌里慌张的去问宋嬷嬷,雁回当然要去前头看看发生什么事了。 阿四只从声音里便听出了俞谨白的暴怒。他还是头一次发现爷生这么大气,吓得一声不敢答言。 俞谨白咬牙道:“回去了再收拾你。” 当务之急,是要先去寻老爷子将事情说清楚。老人家年纪大了,万一再给气出病来就不好了。他离开传筒,忙去请了假,匆匆出了衙门,要去白龙镇上看张老先生。心里想着,这事应该也不是很难说清楚。毕竟雁回以前去过育婴堂几次,还给张老先生敬过茶,一直好好的,换谁想想也该知道,今晨定然是有什么蹊跷,她才会破口大骂将人赶走了。 俞谨白正离开时,一位身着从一品官服的中年官员匆匆进来,与他擦身而过。是安国公冯世兴。俞谨白怔了片刻,回头看了冯世兴一眼,也没行礼,仍旧匆匆走了。 虽然同属左军都督府,但俞谨白隶属左都督方天德麾下,又只是个从五品。冯世兴却常与右都督同在一处。左右都督分工不同,分领在京留守左卫、镇南卫、水军左卫、骁骑右卫、龙虎卫、英武卫、沈阳左卫、水军左卫,并分领在外浙江都司、辽东都司、山东都司所领卫所及南京左军都督府所领卫所。是以,冯世兴与方天德平日并不常在一起办公,也就更不认得这个举止无礼,见了他根本不行礼,只知一味匆匆向外行去的年轻人,当下叫住一个跑腿的小吏,问道:“方才那位年轻人是谁?怎地如此眼生?” 那小吏道:“是俞经历。冯公爷没见过么?” 冯世兴点点头,便往前头去寻方天德了,心里却有些异样———原来是萧桐收的那位义子。也不知这萧桐要做什么,已经有三个儿子了,还要将丈夫的下属收为义子。好歹那年轻人也是朝廷命官,竟也就同意了。行事如此随便,保不齐哪天就要被看不顺眼的人传出什么不好的话来。 俞谨白才出了五军都督府衙门,便被人拦住了。 永福已经因心中不忿,找了过来,见到俞谨白,当街便将他拦住了,扯着他衣襟骂道:“俞谨白,你才做了几天官,这就翻脸不认人了?你这是娶了媳妇忘了娘。” 俞谨白忙道:“永福叔,你看我像那种人么?” 永福也不管俞谨白知不知道事情始末,便气冲冲道:“你怎么不是?我以前真是瞎了眼了,以为你是个好的。如果不是你授意,你底下的奴才为什么不给老爷子开门?杨姑娘嫁你之前好好的,怎么说翻脸就翻脸?要么就是她杨雁回以前装模作样,现在变了脸了?你是他丈夫,你管不管?” 衙门外几个守门的差役,眼看有人扯着俞谨白争执起来,还以为是哪个不开眼的寻晦气寻到了俞谨白头上,忙过去,一把将永福推开,摔在地上。 俞谨白也没想到会生出这样的变故来,一时大意,竟眼睁睁看着永福摔倒了。永福咬牙道:“好呀,俞谨白,你真是神气!你摔我没什么,我也不过是人家的一个奴才。你怎么能翻脸不认张老先生了呢?你认了富贵亲戚,就把育婴堂丢一边了?老爷子都给你气得吐血了。” 那几个守门的差役,眼见永福还在指着俞谨白骂,上去就要踢人,被俞谨白喝住了:“干什么?我让你们管闲事了吗?都给我回去!” 俞谨白去扶永福起来,永福推开他,道:“我不用你扶。你个狼心狗的小畜生!” 因他两个是在衙门前闹起来的,永福是一身布衣,俞谨白又是一身官服,早围了许多人来看热闹了。 俞谨白忙低声道:“事情我都知道了,老爷子现在怎么样了?怎么会吐血呢?”真是越活越糊涂啊!他们两口子上回见他还规规矩矩的,怎么会忽然翻脸不认人呢?老头儿都不想想也许当中有内情么?不过想想老头儿都吐血了,他还是很心焦的。回去一定要把阿四阿五兄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