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四苦苦哀求道:“爷,饶了我们吧。” 俞谨白道:“爷也不想罚你们,可你们总这么不长脑。坑了爷也就罢了,这回连奶奶都坑了。”其实他觉得这两个家伙也不算坑了雁回。萧桐才不会管他的家事呢。只要他们夫妻好好的,那平日里是怎么相处,萧桐不会过问的。但是万一哪天,这两个蠢材对别人去乱喊呢? 何况……他虽然夫纲不振,也没打算振,但他也确实没跪搓衣板啊。好好的生日宴,被人对着自己干爹干娘说自己天天被老婆罚跪搓衣板,还是无中生有,这是多么令人不愉快的事啊。 他当然也不能让这两个无事生非的家伙愉快了! 阿五听了这话,忙道:“我们不该给奶奶告状。可我们也是心疼爷啊。” 俞谨白自椅子上站起来:“说了爷没跪搓衣板!” “没跪。”“没跪。”阿四阿五连忙顺着男主子的意思说话。 俞谨白长长叹了口气,不准备跟这两个家伙解释什么了。难道说老婆是为了用搓衣板隔出来一条线,然后不准他越界?被老婆罚跪搓衣板,和不准备老婆碰,哪个更丢人一些?反正俞谨白觉得后者更让他痛苦一些。 阿四眼看俞谨白要走,便苦着脸道:“爷……” “跪着啊,好好反省反省,以后还要不要随便把爷的家事告诉别人。”话毕,俞谨白施施然进了房里。 杨雁回瞅了他一眼,哼了一声,便扭过了头,不想搭理他了。 俞谨白坐到她身侧,劝慰道:“今儿不是说给我过生日么?怎地生日还给我脸色瞧?是不是因为没吃饱?不如我们再去吃?” 杨雁回推开他,道:“你自去吃罢,以后再不给你做饭了。对你好有什么用?还不是什么事都不跟我说!” 俞谨白问道:“我什么事没对你说了?” “你怎么知道今儿个是你生日?” “我……我十几年前,就是在今天,被送到育婴堂去的。” “胡说,你明明是在一个深秋的夜里,被人仍在育婴堂门口,还一直哇哇大哭。我都问过张老先生了。” 俞谨白:“……”完了,撒谎被雁回揭穿了,这下跪搓板都无法挽回了…… 不过说起这个事儿,杨雁回自己先心软了一些。唉,她男人的身世,怎地如此可怜?她似乎不应该对他这么凶呀。 俞谨白道:“可能我记错了。不是故意骗你。” 杨雁回瞅他一眼,又问:“我再问你,俞重恩和你是什么关系?” 俞谨白:“我……我先去问问萧夫人,俞重恩是谁。” 杨雁回道:“我查过了。俞重恩应当是夏州俞氏的俞重恩。” “你就这么肯定?天底下重名的多了。” 杨雁回道:“可是跟萧夫人有交情的俞重恩,就这一个啊!萧夫人的娘与俞重恩的娘是亲姐妹,换句话说,他们是表兄妹。也可能是表姐弟。这个我还没弄清楚。 俞谨白道:“那或许,就是这个俞重恩吧。” “你不要再装傻了,这个俞重恩,与你到底是什么关系?” 俞谨白不吭声了。 杨雁回想假装生气,但却又装不起来。沉默片刻,低声道:“夏州俞氏二十三年前,因为俞总兵守城不利,被西狄破城。俞总兵战死,俞重恩被斩。俞老太太当时已亡故。俞重恩的夫人自尽了。俞重恩还有个妹妹,叫俞凝华,被罚入教坊司为妓。俞家满门尽灭。谨白,你真的和俞家没有关系么?”如果他是俞家的后人,那么,这身世,也真的是太可怜了。可是她又没查到俞重恩有子女。还是说,其实俞重恩是有儿子的,只是大家不知道?那俞谨白为什么会在三岁的时候,被送到了白龙镇上的育婴堂呢? 俞谨白叹口气:“你查这些做什么?” 杨雁回道:“互相查才公平呀!”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