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这样的道理,有做爹的在,怎么也轮不到做大伯的教训我儿子。我要去找你大伯问个明白,让你爹也去。” 冯曙忙道:“娘,万万不可去。大伯父还在气头上,爹敢惹他么?你也别去,想来大伯父都不会见你。大伯母那边,你讨不了好的。” 冯二太太问道:“你大伯父这到底是为着什么?” 冯曙道:“大伯父说我……我……”说他镇日里结交狗肉朋友,胡吃海喝,不知道上进,不做正经事,如今更是治家不力,纵容妻子胡作非为,惹得冯家闹出了大笑话,身为族长,大伯父不得不教训他。若他的妻子再敢如此,大伯父便还要教训他。但他只吐出来一半的话,他道,“大伯父怪我治家不力,纵容妻子胡作非为,大伯父身为族长,只得教训我这不肖子孙。” 冯二太太对秦蓉的好感立刻没了,怒视她道:“都是你惹的事!” 秦蓉委屈道:“娘,我着实……不知哪里惹了大伯父。” 冯二太太道:“你还要装傻不成?李传书那话本里写的,到底是真是假?” 秦蓉面上立时露出一副委屈无比的模样,道:“母亲明鉴,媳妇儿绝不是那样的人,那都是李传书的诬蔑。” 秦蓉心里却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不过一个话本罢了,里头写的都是些没凭没据的东西,怎么就气得冯世兴插手管这件事,还动手教训冯曙了?偏他是大伯,又是族长,还是冯家二房三房的靠山,就算这么随随便便将侄子打了一顿,冯家二房也不敢说什么。最可恨的是,冯世兴教训了侄子,还要将错算在自己头上。 冯二太太命道:“你以后不准在和那秦夫人来往。” 秦蓉闻言,不由瞠目结舌,没想到冯二太太竟然能明目张胆说出这种话。这样的事,她以行为暗示儿媳也就算了,怎能说出来?做婆婆的,竟然不许儿媳妇和娘家姐姐来往? 这种事,秦蓉当然是不能答应的,若是答应了,她便等于容忍婆婆随意践踏她了,但她也不想和冯二太太硬顶,便为难道:“母亲,我姐姐是威远侯夫人,威远侯府与咱家虽来往不多,但也是有来往的。母亲不让我与姐姐来往,咱们两家日后如何走动……”一边说着,又朝冯曙比眼色。 冯曙虽迁怒于秦芳,但还没有不讲理到冯二太太的地步,便接口道:“娘,哪有人不许儿媳妇与娘家姐姐来往的?不让她再跟着秦夫人学了不好也就是了。” 冯二太太也回过神来。对呀,说起来,这秦芳可是威远侯夫人,也是一门阔亲戚呢。虽然没见秦芳给自家带来半分好处,反倒惹了一身骚吧。况且,不准儿媳与娘家姐姐来往这样的事,若传了出去,自己定会遭人耻笑,被人说成是不讲理的恶婆婆。毕竟那秦芳虽有不是,也还没严重到这样必须断交的地步。想到这里,冯二太太便对秦蓉道:“既然曙哥儿说了,便饶你这一次,往后不许再跟着你姐姐胡作非为,你看看把家里连累的。” …… 杨雁回每日里,一边掰着指头数日子,等着俞谨白派人来接她,一边看秦家的好戏。她时常向萧桐打听朝廷里的事,得来的消息往往又快又准。 这一回,秦明杰脸皮再厚也顶不住了。将小妾纵容得无法无天,甚至连正室都被小妾害死了。结果小妾与人私通,害他养了那么多年的便宜儿子。庶出的女儿吞正室的嫁妆,而且那两个大一些的庶出女儿还算计小女儿若此。秦菁的名声也烂透了,竟然诬赖命妇。一桩桩一件件加起来,脸皮再厚的人,都没脸再做人了。 不久,秦明杰果然又上疏请辞了。这次,秦明杰也没有再说别的什么有的没的了,直接说自己连家都管不好,子女都教不好,无德无能,不敢再居尚书之位。 皇帝对秦家的一堆破事,也有所听闻,深觉堂堂礼部尚书家里闹出这些丑事,实在是有辱朝廷颜面。怎奈这位秦尚书是儿子当初一力保荐的,而且于公事上并无差错,贸贸然褫夺其官位,似乎有些不大合适,没想到秦尚书自己先请辞了。这可真是太好了,皇帝立刻准了。于是,秦明杰再次致仕回家。所有人都认为,他这次定然起复无望了。 杨雁回感叹,俞谨白的靠山就是硬,出手就是狠。直接干翻了秦明杰,秦菁还有什么可蹦跶的?季少棠如今才是个举人,谁知道猴年马月可以考上进士。便是他下一科就能考上,也要先从七品熬资历。秦菁如今能活得这么嚣张,不过是顶着个尚书小姐的名头。如今秦明杰又致仕了不说,秦家和秦菁的名声也被她自己作的烂透了。 俞谨白在陕榆卫安顿好后,很快寄了书信来家。信中说,他在陕榆一切都好,让雁回不必挂心,还说陕榆近期气候与京郊迥异,他先物色得力人手,待过了这段时间,他再派人来接雁回过去。 杨雁回觉得俞谨白真是太小看她了,陕榆卫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