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还委屈,天底下就没几个不委屈的人了。” 杨雁回也笑道:“小姨能这么想,真是最好不过了。” 葛倩蓉细细瞧了几眼她脸上的伤,又道:“那些贼人真是可恶,连这里都敢闯进来。” 杨雁回已不需包着脸了,面上划痕如今还清晰可见,只是瞧着倒也还好。她道:“已经没有大碍了,往后也不会留疤。” 葛倩蓉道:“外头还有人传你脸上被划了几十道,花了脸,成了丑八怪的呢。那起子碎嘴的,就喜欢胡说八道。” 杨雁回笑笑,道:“她们爱怎么说便怎么说罢,我才不在乎。小姨既然来了,便多坐一会儿,我这里有些好茶,我这就叫她们送上来。” 秋吟忙道:“我这就去倒茶来。” 杨雁回请葛倩蓉一道坐了。 葛倩蓉又道:“你近来可听过秦芳和秦菁的消息?” 杨雁回摇摇头,道:“许久未曾听过了。”她对这姐妹俩不关心,自然也不会刻意去探听消息。 葛倩蓉道:“秦英也不知道从哪里挣来的银子,已为秦芳赎身了。” 杨雁回道:“秦芳本是侯夫人,生得又有几分姿色,又正是年轻貌美,我听说,她是院里的头牌。她的赎身银子,想来不便宜。” 葛倩蓉道:“整整三千两呢,也不知秦英从哪里弄来的。原本我们老爷想给这个女儿赎身,又怕弄回来丢人。可任由秦芳在京中接客,他面上更过不去,却又想不出好法子撵了秦芳离京。好在他成日家醉生梦死,也就稀里糊涂拖过了许多日子。听说秦英带秦芳走了,老爷也算松了口气。” 秦芳如今已是乐籍,曾经嫁过人,又做过接客的妓女,便是秦英带她走了,她也过不回以前的生活了。凭着她的姿色和京中花魁的名头,或许还可以给某个富商为妾。她的兄长也还肯帮她,只要她消消停停的,往后也未必就过的艰难。 葛倩蓉又道:“秦英还真有办法,秦芳如今已落籍了。据说是通州知州帮着上下疏通打点的。” “原来秦芳已不是乐籍了。是穆知州看在秦英与亡子也曾是至交的份上,帮了秦英的忙吧?” 葛倩蓉道:“我也是这么想的”她又道,“秦菁也被秦英带走了。” “这是怎么说的?我记得秦菁被罚去守祠堂了。” 葛倩蓉道:“说是守祠堂,不过也是逼着她去死。每日里不叫出祠堂的门,饭不给吃饱,水不给几口。” 杨雁回道:“秦明杰对苏氏的几个孩子,可真够狠。他就给秦菁个痛快的,也比这样强。” 葛倩蓉道:“秦菁没有胆子死,也不甘心死,人都快被折磨疯了。忽然有一天,秦英闯进去,将人带走了。秦英的身手,你也是知道的,别人哪里拦得住他。” “秦明杰会放过秦菁么?”杨雁回问道。 葛倩蓉道:“已折磨了秦菁这么久,秦明杰的气啊、恨啊,也消得差不多了,到底也是他的骨肉,他便没报官,也没派人去将他们兄妹抓回来了。” 杨雁回道:“远走了也罢。说到底,做错事的是秦明杰和苏慧男。那兄妹几个,也都算是受过苦的人了。这场恩怨,也该彻底了结了。” 葛倩蓉点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 秋吟捧了茶盘过来,给她们二人各自奉茶。葛倩蓉将那白玉杯子捧在手里,茶杯在手中辗转许久,方才开口道:“雁回,老太太近来身体不大好,大夫说,撑不了多久了。” 杨雁回怔了片刻:“是……么?” 葛倩蓉道:“她……她想见见你。” 杨雁回又是一怔:“见我?” 葛倩蓉道:“是呀。当年你走得那么决绝……,老太太后来总为这事儿后悔,说自己当初若不那么心狠就好了。依我看,她说的是真心话。那时候,我们都以为你不在了,老太太何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