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他,而我眼角馀光瞄到前方那名男子骑着一匹白马,好似闪着熠熠白光,更衬托出他那股出淤泥而不染的灵气,他不发一语,注视前方,带着桀驁不驯的气息。 「咱们去哪?」马蹄声达达,我得几乎用吼的策才听得见。 「上一次寻神珠的谢氏王氏,皆位于首都璽城。但闻王氏已歿,剩下谢老爷。」策耐心为我解释,风声瀟瀟,虽有几字听得比较模糊,但大致上还是能理解的。 瑯琊王氏,陈郡谢氏。 旧时王谢前堂燕,飞入寻常百姓家。 璽城是晋国首都,应该在建康,也就是南京吧。 几年后,东晋被灭,不知会是什么局面,而我又会在哪? 一路上由顏坠领路,速度偏快,我和策聊了许多,包括他和凝宓的往事,虽然看不见他的神情,却感受的到他的一分怀念和一股我难以理解的感情,倾慕?还是喜欢? 寒风刮的我脸颊生疼,途中我们虽说的多,却未曾提到桐花巷的血腥事,和我师父说的那桩婚事。 「也许不出两年便能找到神珠。」策似乎感受到我的心急,低沉的嗓音在冷风吹袭下显得更加清晰。 「但愿如此。」我强装镇定,内心还是被两年给吓了一跳,来这里的第一天原本预定二十四小时内要回去,没想到居然要等上两载。 抱歉,策。若神珠到手,我就必须回去。届时,凝宓或许就能回来了。 两日奔波,从一开始的步伐偏快到快马加鞭,他们埋头的骑尤其是顏坠像是不要命的骑,一字不吭,我身心俱疲便未再多言,屁股都快要炸裂了。 水深激激,蒲苇冥冥。 「累吗?」满路风沙,即便不是春季,沙尘暴也这么严重,策的声音在这样迷茫的风沙景况中显得突兀。 「恩。」我难受不已,只觉狼狈难耐。 「记得从前师父要咱们到璽城,奔波五日未曾停歇,你可今时不同往日了。」策乾笑几声,我没有回答,策这又是何苦,明明知道我不是凝宓,却又自欺欺人。 一阵凄凉,望着前方模糊不已的背影,那匹天赐的白马,始终未曾回头。身体微颤,真的好累啊,不知何时我竟睡着了。 为什么我会无缘无故来到这里,天命? 为什么要找到神珠才能回去,天命? 如果没有这些变故,可能我就完成计画了,天命? 如果是天命,那又代表着什么? 如果是天命,我又怎会只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凝宓? 如果是天命,我该接受还是试图颠覆? 隐约间,雨声答答作响,烟雨迷濛,我哭了吗,不,我没哭,只是累了而非伤心,我就算伤心也不会哭。 哭,只是一种情绪,一种表情。 魏泱,凝宓,都不需要。 压抑了这么多年,泪腺早已乾涸,打在脸上的是雨水。 我好像做了一个长而久的梦。 梦里,有策坚定如一的神情,那种信赖。 梦里,有拓跋权朔邪魅诱惑的笑,那种动人。 梦里,有顏坠淡漠的背影,熟悉却又疏离,那种记掛。 一个将来统一乱世的先人,一个替身领主,一个开国君王,乱世中,凝宓,只有你能帮助这一切走上正轨。 漂泊不定,花影瀲灩,冬樱纷飞,乱世红顏。 醒后,小道上的泥泞被马蹄踢的四溅。 雨停,薄雾繚绕。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