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身着黑衫的男子在竹林间甩剑奔跑,面目狰狞,像中邪一样不停止,无止尽的跑。最后这个少主失了魂魄般的撕心裂肺大叫,直到他的身影隐没在竹林中,他狠狠的对眾人撂下一句。 给我去找凝宓,找不到就别回来了。 - 木桌上一壶一壶烈酒,男子蓝紫色绚烂荡漾,却无光。烈酒一碗碗入口,被一旁娇美的女子阻止,他仍不作罢,直接拿起酒瓮倒下,如喉烧灼,却不及心里的炙热难耐。那女子的凤眸闪过落寞,一手拿起酒碗,陪他一起浇愁。 他肆无忌惮的放声大笑接着停息,凝眸间,他再也看不清那个曾经活生生出现在他蓝紫眸中的凝宓了。 - 朦胧间,一个身穿明黄龙袍的男子孑然立于眾多宫臣之上,登上龙椅。脸上的冷凛带着威严,薄唇紧抿,珠眸目光如炬,却不时透着绝望忧愁。 东晋末年,司马一族昏庸治国,民不聊生,孙无终之副统领顏坠,带兵攻入璽城,篡位司马德文,百姓欢呼。 相传多年乾旱,今降瑞雪,百姓歌颂,并拥立顏坠为帝。 顏坠立国号“宋”,年号“洛水”,登基为帝,为万世开太平。 朝臣皆以为年号“洛水”,是为感念上苍降水而取“落水”谐音。 然而其中原由,唯独他一人知晓。 大典后,人潮散去,大雨骤然倾盆而下,淋湿了他身上的玉笛,他令豪雨打在自己身上,毫不留情,失声吶喊最后跪跌在地。 他拥有了一切,却唯独失去了她。 然而在她的心里,也只有他真正到过。 - 自从凝宓离去,策,权朔和顏坠的生活开始变调,三人分道扬鑣,谁与谁都没有任何关係。因为她,他们才有机会相处在一起,没有了她,好像做什么都无所谓了。 - 妈妈的忌日又到了,辗转已过多年,我始终忘不了她离去时的哀伤。虽然我不採花,但我仍买了一束白玫,祭奠她,亦是怀念顏坠。 枯黄的树叶纷纷落下,尤其狂风过境,枝椏上的叶子一片也不剩。如果我也像叶片一般坠落,说不定就有机会回去了。 那个真正属于我的地方。 而今秋意浓,却无处说离愁。 - 沉重的呼吸声和压抑的情绪导致我辗转难眠,不知为何,过去种种竟像巨大梦魘,把我压的喘不过气,大概是太思念的缘故。闭上眼,一幕幕回忆歷歷在目,但也只有此时此刻,我才能除去一切不安。 紧握颈上未曾拔下魏国宝石,那是唯一能证明我在古代生存过的痕跡。 也把我的牵绊,一同带了回来。 依稀还记得,一年多前,在山上把酒言欢的夜晚…… 风吹雨成花时间追不上白马 你年少掌心的梦话依然紧握着吗 云翻涌成夏眼泪被岁月蒸发 这条路上的你我她有谁迷路了吗 我们说好不分离要一直一直在一起 就算与时间为敌就算与全世界背离 歌曲从手机放出,悠悠的旋律,郁可唯的时间煮雨,瞬间湿了眸。 时间煮雨,却煮不去那些回忆。 年少时掌心的梦话,在以后看来,会不会是荒唐的呢? 魏泱,还有没有办法给自己一个机会,做回凝宓? 在一开始的前几个月,我也曾想过尝试各种方法回去,包括第一次穿越的方式,搭公车。 但不论我搭了几台公车,前往各种路线,都不会再驶向桐花巷了。 我看过步步惊心,甚至试过和女主角一样撞车,在命悬一线之际,兴许能够再度穿越。 但我没有,反而落得腿断掉去住院,差点半身不遂。 值得吗?值得的。我想尽办法,却只是徒劳。 「凝宓……」轻轻闔上双眸,在梦中睡去,喊着我熟悉不过的名字。 也许今晚,又能梦见他们了。 这次的梦很不一样,身子变得很轻很轻,飘在空中,就像当初我被送回现代一样的感觉。 这一年下来做过断断续续的残梦歷歷在目,有策有顏坠和权朔,他们呼喊着我的名字,如同梦中的那样,大概是真的发生过的事。 最后,四处皆是火光,如同有一日使我惊醒的祝融大火,直直烧到我面前,忽然有个女孩朝我跑来,面容模糊,但那清澈无邪的笑顏我是记得的。 在梦的长廊的末端,我彷彿听见一个低沉的嗓音,有点虚幻,却又确实的说着。 我记得那是策的声音,宇文策。 “我要凝宓回来”。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