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他顺便想起已经有孕的高才人,正想问问她冷不冷、累不累,视线投过去却发现她身边的人很是眼熟。 待确认那就是林木兰后,他不由蹙眉,侧头吩咐梁汾:“去看看,林木兰在这里做什么?” 梁汾心知宫正司的人今日在此照应,可官家吩咐的是要他去看看,他便答应了,悄悄退后去寻林木兰。 林木兰刚与曹小满站在一处,梁汾就找了过来:“两位辛苦,怎么不到下面喝杯茶暖暖?” 两人自然都说不辛苦,不敢擅离职守,梁汾也不过是客气话,说完便进入正题:“我刚才一晃眼,彷佛看见林女史到前头去了。” 林木兰心里一紧,立刻知道这是官家让他来问的,忙将事情如实向他讲了,连樱桃的名字也一并说给了他听。 梁汾一听这个宫人的名字就皱眉,他虽然不知道明烈皇后是怎么突然病故的,但却知道这是官家心里不能碰的一处所在,心里先斟酌好了该如何回禀,才回去立在宋祯身后。 此时太后正与宋祯说话,梁汾便若无其事的候着,直等到宋祯去更衣,梁汾才借机将此事仔细回禀了。 “如此不知进退,当初是怎么挑到高才人身边的?”果然宋祯听完就冷了脸,“令宫正司从重处罚,罚完也不必再送回高才人处。” 待梁汾答应了,宋祯又说:“高才人入宫晚,有些事不大晓得是常情,但服侍她的内侍和宫人也什么都不懂吗?该避讳的,难道不曾提醒高才人?你去一趟,好好教训教训他们。” 这是不想让宫正司去,免得高才人面上下不来,梁汾见官家对高才人还是有几分在意的,便心中有数,应了下来。 说完这事,本来该出去了,宋祯却没有动弹,而是沉吟了一会儿,问:“林木兰在宫正司……” 梁汾服侍他多年,只要他说上半句,梁汾立即就知道他想问的是什么。不过这个林木兰实在有些特别,官家明摆着不是很想见到她,但对她这个人又比旁人多了许多在意,所以梁汾也不确定是该说林木兰的好话还是坏话,最后干脆只说了实话。 “林女史为人谨慎细致,在宫正司勤勤恳恳,臣听蒋司正夸过她几次。” 宋祯听完不置可否,抬脚走了出去,梁汾忙快步跟上,心里忍不住在琢磨,官家到底为何如此在意这个林木兰呢?罢了,不管是为何,自己都最好不要掺合,梁汾打定主意,出去后就打发小黄门楚东去向林木兰传话,将官家的意思告诉她们。 曹小满等传话的人走了,对林木兰说:“这下高才人就算再大度,也难免会记恨你了。” “……”林木兰也没想到会惊动官家,但细想想此事,自己又没有做错,也便坦然,“那也没有办法。” 等这边散了回去,林木兰将此事报给蒋蕊儿知晓,蒋蕊儿倒没曹小满的担忧,反而笑道:“你一向谨慎小心,这一回倒难得拿出了咱们宫正司的气势,以后就该当这样。咱们是宫正司,有人惧怕记恨乃是常理,若人人提起来都亲热称赞,那成什么话了?太后和官家也是不依的。” 有这话,林木兰心里也更有底气了,就将自己答应柳晨,要樱桃去赔罪的事说了。 “这是该当的,等明日罚过了她,你押她过去吧。” 今日已晚,樱桃只被暂时关押到了监房里,处罚要明日才罚。林木兰得了蒋蕊儿的话,放心的回去睡了,第二日等樱桃挨了三十竹鞭,又改回原名春花,才带着两个内侍拖着她去向柳晨赔罪。 柳晨是真没有想到林木兰说到做到,她第一次觉得,林木兰去宫正司也是一件于大家有利的事。柳晨本想再与林木兰说几句私房话,又想到她是有公事而来,若自己与她太亲近,恐怕别人会以为林木兰是以权谋私,便没有多说,等春花赔罪完毕,便送她们走了。 春花被派了尚食局杂役,此事办完,林木兰在宫正司的威信陡然高了不少,连刘司正都对她多了些赞赏——刘司正年轻之时就以不畏强权闻名。 林木兰极受鼓舞,也越来越自信,蒋蕊儿又喜欢在处置事务时带着她,于是过了不到一年,林木兰已能独当一面。 这日她正在检查一份犯错宫人的供词,曹小满从外面走进来,似有意似无意的说了一句:“听说了没?高才人生了,是个皇子。” 林木兰心思都在供词上,就随口回了一句:“是么?好事啊。” “你还真是心宽。”曹小满一见她这心内无私的模样就觉得心口堵得慌,“对高才人来说,当然是好事,说不得就借此封妃,然后登上后位了。” 林木兰已将供词检查完毕,顺手整理好了归档,才抬头道: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