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小狗咬人之事发生之后,刘婷就再没给过彭娇奴好脸色。另一方面,五皇子延福受了大惊吓、病了一场,彭娇奴心中也对刘婷少不了怨恨,这两方就此冷了起来,彭娇奴就又开始亲近陈晓青。 兴许是那段时间林木兰处置宫务颇有威信,彭娇奴并没有登映雪阁的门,虽然每次见了林木兰都态度恭谦、微笑示好,却并没敢多来往,只在延平周岁的时候,送了一份精心准备的礼物。 “她这是心里不自在了吧?”林木兰轻轻摇头,“六哥早殇,追溯源头,确实与当日那条狗有关,就算圣人目下没有追究的意思,恐怕彭娇奴心下也自惴惴。她说什么,你只听着就是,左右与咱们无涉。” 陈晓青听了有些迟疑:“可是当日四哥也在场,且就在六哥身旁,你说,圣人会不会?” 林木兰蹙眉:“若如此迁怒起来,连我都开脱不了呢。你且不要多想,也别听彭娇奴的暗示,她巴不得我们与她登上一条船,共同应对圣人呢!” 就算刘婷真的对自己和陈晓青怀恨在心,以林木兰二人如今的身份地位,刘婷也不会轻举妄动,彭娇奴对刘婷既恨且惧,自然是要拉帮手的,可自己又何必费力去助拳?不如冷眼看她们如何作为。 她细细把这中间的是非轻重跟陈晓青说了个明白,最后说道:“我们现在正是以静制动的时候,只当看戏吧。” 陈晓青听了这番话,大为安心,再见彭娇奴,听她说什么便只听了就算,不再往心里去了。 林木兰这里,虽然安抚下了陈晓青,到底也还是对刘婷怀有戒心,便让蔷薇想法盯着坤宁宫的动静。托执掌宫务之福,林木兰这一番又与已经去了六尚的庆寿宫旧人们联络上了。 她为人一向友善亲和,在庆寿宫之时就人缘颇好,现在又有蔷薇在她这里,杜鹃等人无论是看旧情,还是看亲疏,都愿多伸手帮林木兰一把。 更不用提,林木兰如今是皇后以下的宫中第一人,且比皇后不知多了多少宠爱,皇后丧子,她却有个健康的儿子,两相对比,众人就更愿意在力所能及的时候为林木兰行些方便了。 坤宁宫是皇后寝宫,刘婷管事自有章法,看着似乎无处下手,可宫中上上下下那么多服侍的人,自然不可能密不透风,其中关系复杂处,只怕翠蝶、金蝉二人也未必都理得清楚。 于是林木兰没用很久就得知了刘婷还是把自己视为第一假想敌的消息。她自然不可能知道更多细节,刘婷那样的人,贴身服侍的自然都是心腹,不过这也够了,起码让林木兰知道防范,不会会错意。 她没有把这事告诉陈晓青,只是少有的派了马槐去见楚东,打听一下官家近日忙不忙,然后让楚东抽空回禀宋祯一声,说七哥会叫爹爹了。 宋祯当天就去了映雪阁,抱着延平叫他喊爹爹,延平侧着头望了他好久,才发出一声:“爹爹。” 喜得宋祯高高颠了延平两下,又在他肉乎乎的脸蛋上使劲亲了两口,用短须扎的延平咯咯直笑,然后才坐下来与林木兰说话。 “朕早想着要过来瞧瞧,只是这几日事务繁重,抽不开身。” 林木兰看见宋祯面带疲惫之意,就亲手点了一盏茶给他喝,还劝道:“妾知道官家忙于国事,只是国事繁多,总是没有能忙完的时候,官家还得爱惜自个身体。妾就怕您忙起来什么都忘了,又不听人劝,这才用七哥做托辞,请您过来歇歇。” 她语气温柔诚恳,让宋祯大为感动,心中暖意融融,遂笑道:“好啊,你有这番美意,朕可不能辜负。”当下就换了衣裳,陪着延平去院子里玩,还亲手扶着延平走路。 林木兰在旁相陪,偶尔与他说些闲话:“……四哥现在尤其懂事,能这样陪着七哥玩半个时辰不嫌烦,也真难为他。” “做兄长的,理该如此。”宋祯听了也很满意。 林木兰就笑道:“理该如此的事情多了,能做到的又有多少?四哥才五岁呢,就知道让着妹妹、哄着弟弟了。” 宋祯听她这话,觉得很有些意思,便笑道:“你说的很是。朕一忙起来就疏忽了,四哥如今认字怎么样了?” 林木兰简单说了几句延寿的情形,“……妾别的还勉强可以教他,就是书法一道,可不敢班门弄斧。” 宋祯想起自己教她练字的事情,不由一笑,说道:“既然如此,索性就给四哥选了侍讲伴读,让他开蒙读书吧。” “这等事自然由官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