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使出那种手段嫁入长宁候府呢。倒不是贪图宋安堂的家产,只是纯粹的想找一个地方安顿,以避过继母徐氏的斩尽杀绝。 到后来,发现长宁候府只是个空架子,自己那点所剩无几的嫁妆在这样的开销用度,无底亏空面前简直不够看,无奈只能亲自管理起了庄子和店铺,因为她必须让长宁候府继续兴盛下去,只有那样才能在薛家人面前维持她仅有的颜面。 可现在,这种仅剩的颜面,只怕也快要撑不下去了。 宋安堂掀开锦绣帘之后,鼻尖就闻到了浓厚的药味,眉头微微蹙起,门后头有丫鬟给他递了手炉,替他解披风,掀了内室帘子,请他进去。宋安堂今年三十有五,天生的俊逸脸孔,看着不过二十多岁的样子,保养的非常好,金玉满佩,通身的侯爷富贵,穿着湖蓝色云纹团花直缀,脸上带着笑意,说不出的俊雅风流。 只见他一步并作两步,走到了薛宸床前,新碧给他搬了张杌子,他却是不坐,和孩子似的,非要坐在薛宸的床沿上,握着薛宸的手,说道: “辰光,你房里好暖和,手也暖和,外头可冷了,你给我捂捂吧。”辰光是薛宸的小字,婚后宋安堂就一直这么称呼她。 宋安堂就是这样的脾性,说好听点叫率真,说难听点就是缺心眼儿,抓着薛宸温暖的手给自己捂了半天,还想脱了靴子到薛宸被窝里去捂脚,薛宸病着,原就畏寒,哪里禁得住他这番折腾,脸色当即又白了不少,新碧从旁见状,不禁出声提醒道: “侯爷,夫人正病着,被子里有病气,可别过给您了。” 新碧是丫鬟,她不能直接指责宋安堂的不是,只能这样委婉的提醒,果然,宋安堂听说会过病气,才歇了进薛宸被窝取暖的心思,把手伸入了薛宸的袖口,抓着她温暖的手腕。 薛宸也不反抗,不做声,就那么倚靠在床边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宋安堂最怕薛宸这副神情,就好像什么都瞒不过她一样,特别可怕。 不由自主的就撒了手,反正手也热乎了些,拿起一旁的手炉继续捂也是一样的。 “今儿侯爷回来的倒是早些。咳咳。” 薛宸因被宋安堂带进来的凉气惊着了,一咳嗽起来就没完没了,拼了命忍住,将已经到了喉咙口的甜腥又咽了回去,新碧已经过来扶着她替她顺气,可宋安堂却下意识的坐的离她远了些。 这就是她当时费尽心力求来的好丈夫,薛宸不禁自嘲一笑。 “是啊。今日衙门里没什么事,我就早些回来,正好有事和你商量。” 薛宸的丫鬟来送药,送参茶,宋安堂就顺势从床沿上站了起来,坐到了先前新碧搬给他的那张黄花梨的杌子上,薛宸吃了几口药,又喝了两口参茶,丫鬟伺候着靠好之后,才对他问道: “侯爷有什么事自己做主就是了,哪里要和我来商量。” 薛宸的话问完了之后,宋安堂没有立刻说话,而是稍微犹豫了一会儿,其间抬眼看了薛宸两回,想起了当年第一次见到她的情形,她的美那么惊心动魄,一下子就吸引了他,直到现在,宋安堂也不敢否认,薛宸这张脸对他还是很有诱惑力的,尤其是她如今这病弱的样子,更是让他心痒到了骨子里。 每每见了她都想做些事,可是,自从他和薛宸第一年成亲就连着掉了两个孩子之后,薛宸的身子就不好了,对那事原本就不热衷的她变得更加排斥那事儿,久而久之,他看得见吃不着,才到外头养了几个娇艳的外室,缓解了一些这方面的兴致。 其实要说他这辈子最喜欢的女人,应该就是薛宸了。所以才会义无反顾的娶她,娶这么个不受宠的丧母嫡女,就像是母亲说的,如果当年他娶的不是她,而是一个权势人家的女儿,这么些年,估计早就爬上去了,哪里还要顶着个侯爷的头衔,去做那六七品官做的杂事呀。 这么想着,宋安堂觉得母亲先前和他说的话,还是很有道理的,先前难得生出来的对薛宸的疼惜瞬间就消失殆尽了,敛下眉目,轻启薄唇,说道: “这件事非要和你商量的。”稍微停顿一下,却没有过太久,就又开口说道: “我想……娶个平妻进门。你……应该不会不同意吧。”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