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钱淑兰身上,“奶奶,我也想吃肉!” 钱淑兰摸着两个小娃娃脑袋上特地留下的一撮毛,笑着道,“好,好,都吃!” 孙大琴见她娘还在黏糊小孩子,忙把孩子们都拉开,指着后座上的姑娘道,“娘,这是谁呀?” 被她这一打岔,钱淑兰这才想起来,她的后座上还有人呢。 钱淑兰赶紧站起来,“是我在路上遇到的。赶紧把人抬回屋里吧。” 三人纷纷过来帮忙,解完绳子,一人抬着腿,一人托着脑袋,抱着肩膀,另一人就拖着屁股。 抱着肩膀的孙大琴突然惊讶起来,“哎哟,我的娘咧,这姑娘脑袋咋还流着血呢?她该不会是死了吧?” 其他两人吓了一大跳,纷纷责怪道,“大嫂你别吓我!” 钱淑兰见她们想要停下来查看,忙咳了一声,“赶紧把人放到炕上,人没死。” 三人不敢耽搁,把人放到炕上之后,周雪梅用手去探她的鼻息,虽然有点微弱,但确实还活着。 三人都拍拍胸口,长舒一口气,只要还活着就好。 没一会儿,王守泉拉着老杨头跑进来了,“快看看,这媳妇是咋回事。” 老杨头给她把了下脉,看了下她的眼皮,又看了一眼额头上的伤。 从自己拎着的药箱里拿出一瓶伤药。 又拿出剪刀和绷带。 他小心翼翼地把她伤口处的头发剪掉,然后洒上药粉,缠上绷带。 弄好之后,钱淑兰啧啧称赞,“一段时间没见,你手艺进步了不少呀。” 老杨头白了她一眼,十分傲娇地说,“我可是到县城医院学过的。” 钱淑兰点了下头,“多少钱呐?” “两毛钱。” 钱淑兰把钱递给他,随口问道,“对了,咱们生产队的卫生站啥时候办下来呀?” 正在收拾药箱的老杨头听到这话,抬头瞪了一眼钱淑兰,提着药箱,气哼哼地走了。 钱淑兰被他这套动作弄得有点懵,侧头瞅了一眼王守泉,“我刚才说错话了吗?” 王守泉自然知道老杨头为啥生气,忙解释道,“咱们卫生站办不下来,因为他没拿到结业证。” 钱淑兰眉头皱紧,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他考了那么多次还没通过呀?” 提起这事儿,王守泉也是有些头疼,“是啊,没通过,让他去识字班认字,可能因为年纪大了,学过就忘。” 听他这么一说,钱淑兰倒是很认同,老杨头年纪是有些大了,她抬头看了一眼站在门边的几个孩子,眼睛一亮,“让他们去县城医院学学,行不行?” 王守泉愣了一下,最大的小桃已经十八岁了,本身就是识字的,如果学些护理方面的知识肯定行! 只是他微微皱眉,“倒不是不行,队里的名额有好几个,可其他人学得还不如老杨头,只是小桃应该很快就嫁人了吧?” 就算她学成了,也会嫁到别的村,他们生产队的卫生站还是开不起来。 王守泉看了一眼正军,想了想道,“让正军去吧,他是个男娃,应该可行!”关键是能一直留在他们生产队。 钱淑兰笑道,“让他们三个都去吧。就算嫁到别的生产队一样也能进卫生站。” 王守泉想了想也就同意了。 钱淑兰觉得有点对不住老杨头,又建议道,“到时候让老杨头直接进卫生站帮忙吧。他学得还算扎实。” 王守泉也答应了,毕竟以前都是老杨头看诊的。 三个孩子在门边听到奶奶话,面面相觑,眼里都闪过一丝兴奋。 三人除了小桃力气比较大,其他两人的力气都不行。在养鸡厂帮着铲鸡屎,这活又累又脏。虽然他们没有抱怨,可钱淑兰还是觉得文化人就该干点文化人的事儿。 钱淑兰见杜大梅还昏迷着,想着等她醒来肚子该饿了,就让孙大琴去煮大米粥。 孙大琴立刻应了,到水缸边用砂锅淘了点大米,放在煤炉上烧。 周雪梅坐在堂屋,翻看婆婆给她带回来的布。 边笑边跟李春花讲,“小桃已经十八了,这块布给她做身新衣服,剩下的布就给两个小炮弹做身褂子吧。” 李春花回屋拿纸笔,把小桃叫过来量尺寸。 小桃乖乖走过来,脸上挂着腼腆的笑容,“娘,奶奶说会送我们去县城医院学医。” 周雪梅和李春花对视一眼,看向正走进门来的婆婆,“娘,真的呀?” 钱淑兰抱着小敏拉着凳子坐下,“当然是真的。总不能让她们一直待在养鸡厂干活。他们手上的力气不行,挣得工分也不如别人,还不如学点技术呢。” 两人顿时喜得眉开眼笑的。 周雪梅捂着嘴儿乐得不行,“娘,还是你想得周到。”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