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不识好歹,反而讥讽方静安名不副实、沽名钓誉。方静安脾气再好,也是二十出头的小伙子,被人骂成这样还不应战,岂非坐实了李鸿的谩骂,被在场所有考生耻笑!因此方静安凝神静气,提笔作诗,一蹴而就,稳压了李鸿一头! 李鸿自然不服气,到手的魁首丢了不说,还要被人耻笑。李鸿有理有据,方静安本是后加入的,根本没资格参加斗诗,抢过方静安的诗稿,团了几下就要撕。 方静安一开始就没打算夺魁,本想点到为止,赢了李鸿让他闭嘴就行。谁知李鸿竟竟如此小气,不管不顾就要撕他的诗稿!方静安是爱诗之人,将自己的诗稿视作生命,一把推开李鸿抢回诗稿,谁知就这么轻轻一推,李鸿倒在地上抽搐两下,居然就死了?! 书呆子们都惊呆了! 事情的起因、经过、结果都很清楚,关键是李鸿的死因。 公孙大概检查一下尸体,“没有外伤,不能排除中毒或者疾病猝死,具体死因还要仔细查验。”公孙扬声道:“哪位考生与李鸿熟悉,在座有没有李鸿的同乡或同窗。” 两个明显哭过的学生走上前,其中一个道:“学生和李兄是邻居。”指了指另一个,“这位是李兄的同窗,我们三人虽然结伴上京,但并不是很熟悉……” 公孙一愣,“怎么叫的如此生疏?”通常情况下,应该互相称呼表字。 那学生尴尬道:“李兄才高八斗,学生才疏学浅,因此……”众人秒懂!肯定是李鸿心高气傲,看不起才学不如自己的邻居,才不让人家叫他表字。如此心胸狭隘之人,难怪一言不合就动手。 公孙直言道:“李鸿是否患有先天疾病?” 两人都摇头,“李兄身体很好,从无病史。” 公孙点点头,“麻烦你俩跟着衙役,把李鸿的客房收拾出来,将他的物品整理好。然后去开封府登个记,留下联络方式,再给李鸿的亲人写封信,告知李鸿的死讯。”两个学生点头应诺。 公孙命人抬着尸体回去验尸,衙役向围观人群问话,展昭询问参加斗诗的考生,重点自然是最后接触过李鸿的方静安。方静安脸色煞白,显然吓得不轻,展昭安抚道:“能不能把手给我?” 展昭是那种远远看去很讨喜,近距离接触可亲可爱,越接触越喜欢的品种。 方静安虽然不明所以,还是听话地伸平双手。 展昭扣住他的脉门,微微一笑,“别害怕啊。” 方静安一愣,只觉得一股暖流走过奇经八脉,通体舒畅的感觉,受惊后疲惫酸软的肌肉也得到缓解。方静安还没来得及反应,那股暖流就溜走了,耳边是展昭含笑的声音——“失礼了,按程序要先检查你会不会武功。” 其实一个人回不会武功,只看手掌就能看出来。练武之人不可能不练兵刃,练习兵刃不可能不留下痕迹,而方静安掌心柔软,只有握笔的手指有老茧,一看就是舞文弄墨的书生。为了保险起见,展昭才会试探他的内力,顺手帮了个小忙。 方静安赶忙拱手:“多谢展大人。” 赵臻挣扎着远离白玉堂——太可怕了!白玉堂居然散发出老陈醋的味道,一定是错觉! 白玉堂收回锐利的视线,低头欣赏鸣鸿宝刀刀鞘上的花纹…… 赵小臻紧紧地闭上双眼——qaq救命!我好像知道太多了! 展昭查案的时候心无旁骛,没注意到白玉堂的异常,只是一心一意观察方静安。 “你和李鸿发生争执的时候,有没有哪里不妥?” “不妥?”方静安想了想,“他要撕我的诗稿,我一怒之下冲上去推他,他……他似乎有些无力?”方静安皱眉道,“那种感觉就像,你原本用尽全力砸核桃,砸下去才发现是个鸡蛋。我没用多大力气,本以为要和他撕扯一阵子,谁知他轻飘飘的倒飞出去,然后就死了……” 说道李鸿死了,方静安的表情很茫然,到现在还无法接受现实。 展昭若有所思,转身询问李鸿临死前,围住他身边的考生。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