箱,其他人手里也都有行李箱,俞又暖顾不上擦干眼泪,立即就按下了快捷键拨出电话。 反正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迟早得打电话的。 俞又暖的视线穿过计程车的挡风玻璃看向左问,看着他垂眸看向手机。电话里的嘟嘟声已经响了五下,左问还没有接起电话。 就在俞又暖几乎要绝望地放下手机的时候,左问才将手机放到了耳边。 电话接通的提示音响起,俞又暖张了张嘴,又重新合上,确定自己可以不带哭音的说话后,才轻声道:“左问,我怀孕了,你的孩子。” 最后一句话说得有些自嘲的意思,但声音里的颤抖却泄露了俞又暖的心情其实还没有轻松到自嘲的地步。 “如果你同意跟我复婚,就向右转。”俞又暖眼泪滂沱、泣不成声地挂断了电话。 也不知道为什么哭?是为自己放下自尊而哭泣?还是为害怕被拒绝而哭泣?明明想说的只是,如果你想要孩子,可脱口而出的却是“复婚”二字,卑微得可怜。 俞又暖在心里默默地数着,“一、二……”她只给左问倒数三秒的时间去选择,如果过了,那么她就去拿掉孩子,从此再也不回来。 反正这世界上没了谁还不是照样过日子。 可是二和一之间的停顿是那样久,直到左问转过身透过计程车的挡风玻璃看向她,俞又暖的心里才轻轻念出“一”。 俞又暖的眼泪滂沱,让她什么都看不清楚。 直到车窗被人敲了三下,俞又暖才慌忙地用手背擦了擦眼泪,可是怎么擦也擦不干。 “俞小姐。”andy的声音在车外响起。 俞又暖从包包里掏出纸巾擦去眼泪,然后很不雅观地用纸捂住鼻子擤了擤,整理了一下情绪,这才优雅地将腿伸出车外。 先是一双秀气的米色三寸鞋跟鞋,然后是一截被透明薄丝袜包裹的修长小腿,俞又暖低头从计程车里走出来,身上穿着一件质地精良,剪裁大方的白色伞形裙摆的大衣,腰带随意地系着,大冬天里依然显得腰细如柳,两个月不见头发已经齐肩。 眼泪才风干不久的故作骄矜的漂亮女人就这样定定看着靠在黑色轿车的那个冷峻男人,谁也没往前挪一步,这是又较上劲儿了。 虽然俞又暖回来求人,屈居下风,但母以子贵,原本可有可无的孩子,此刻却成了定海神针。 早有人举起手机,无声地拍下了这一幕,白衣丽人和黑衫男士,经典黑白配,都不用另外构图和填色,已经是炫目。 恰逢有拿着照相机的摄影师经过,抬手随便拍了几张,后来送去参加摄影大赛,竟然取得头名,也算是意外的收获了。俞又暖当时就说,他得奖完全归功于照片内男女主角的颜值,以及那时候他们两人脸上的神情。 那种,故作骄傲,却早已放下身段的表情,即使影帝来演,只怕也不太能到位。 且回过头来说此时,俞又暖僵持着要等左问过来接她,而左问只是抬手看了看表,张嘴说了两个字。 因为距离隔得比较远,风刮得呼呼,俞又暖没听太真切,但看嘴型估摸着应该是“过来”两个字。 俞又暖心中“嘁”了一声,踩着高跟鞋以电影慢镜头那样的速度慢慢走过去,停在左问面前三步开外的地方。 “我赶着去机场。”左问又看了看手表。 俞又暖心已经凉了一半,脚尖轻轻一动,是准备掉头的动作。 “抱不抱?” 俞又暖以为自己听错了,愣了片刻,但见左问轻轻抬手,是敞开怀抱的动作,虽然幅度不大。 俞又暖想了想,还是走了过去,僵直着身体将脸贴到左问的下颌处。 左问缓慢地收紧手臂,渐渐几乎令人窒息,俞又暖觉得腰都快被掐断,又听左问咬牙道:“连抱人都不会吗?” 俞又暖在左问的胸口蹭了蹭脑袋,将垂在身体两侧的手抬起来,摸入左问的大衣里、西服里,隔着衬衣感受他的体温。 无论是何地,冬天的户外都是寒冷的。俞又暖只觉得鼻头又是一酸,将脸在左问的颈边蹭了蹭,寻求更多的温暖。 抱的时间足够长时,长得andy开始跺脚、咳嗽地催促时,俞又暖的头才离开左问的胸口,抱着他的腰向后仰直视左问的眼睛,还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待遇。 这简直比俞又暖料想中的好太多了。她假设的最好的情形就是左问虽然也许会看在孩子的份上接纳她,但肯定会表示一切都是为了孩子。表情自然是高冷难攀的,态度也要如寒冬冰霜一般刺人,嘴巴不要态度,眼神不要太狠。 可此刻俞又暖感受着左问的体温,很怀疑自己是不是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