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感觉,似紧张又似激动,似纠拧又似欣喜。 不仅仅是因为她第一次主动与他说这么多话,更是因为她说的“原因”,即便只是简单的三两句话,他已能知道她嫁给他的确是有原因有目的,却完全不同于他心中所猜测过的目的。 这就够了,这就够了…… “抱歉,没能给阿暖姑娘预想中的平静日子。”司季夏既觉欣喜又觉惭愧,手有些晃,杯盏里的茶水倾出来了也不自知。 “公子,茶水洒到手上了,不烫么?”冬暖故看着司季夏的反应,轻轻笑了起来,见着司季夏颇为慌乱地将茶盏放到桌上,眉眼笑得更弯了些,眼神是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满足,“公子不用与我道歉,这儿很好,我很喜欢这儿。” 司季夏本是颇为慌乱的神情因着冬暖故这一句浅柔的话定格住了,便是他整个身子都绷紧了僵住了。 这儿很好,我很喜欢这儿,明明一句听起来寻常得不能再寻常的话,落到司季夏心里却是掀起了一波又一波海潮,久久不息。 从来只有人嘲笑他这儿是个破院子,嘲笑他种下的是无用之物,没有人喜欢这儿,就像不会有人喜欢他这个存在一般。 可她却说,这儿很好,她很喜欢这儿,似乎就像在说,他很好,她很喜欢他一样。 司季夏被自己这样倏然而有的想法吓了一跳,兀自红了耳根,竟是不敢再看冬暖故含笑的眉眼,只慌乱地别开目光,想要做什么事情来掩饰自己的紧张与尴尬。 于是,司季夏提起小陶炉上燉着的陶壶欲为冬暖故手里的茶盏斟满水,却听冬暖故轻轻笑道:“我这茶水还未喝两口,公子这么急着给我斟水是想烫了我的手么?” 司季夏才刚伸出去的手瞬间僵在了那儿,很是尴尬,继而连忙收回手,一边忙抱歉道:“阿暖姑娘误会了,我并不是想烫着阿暖姑娘的手,我,我只是……” 冬暖故很喜欢看司季夏误以为她误会了他的模样,耳根通红神色紧张,手足无措得像个做了错事的孩子,便是连寻日里凉凉淡淡波澜不惊的语气都能变得磕磕巴巴,让她觉得这才是真正的他,有血有肉,会慌会乱。 “公子只是什么?”冬暖故笑意不减,问得司季夏更显紧张,无言以对。 “公子。”冬暖故并非得寸进尺无理取闹之人,也没有过要逗弄司季夏故意看他紧张慌乱的意思,很快便敛了敛面上的笑意,也收回了落在司季夏面上的目光,唤了司季夏一声后轻呷了一口茶才缓缓道:“若是公子不介意,日后我可否换个称呼称呼公子?倘公子介意的话,我还是以公子相称。” 她从说出嫁给素未谋面的他那一刻起,她就没有想过要离开,就算没有同房没有成为真正的夫妻,总是公子公子这般的称呼,总给她一种陌生的感觉,令她觉得不自在。 不过话虽是这么问,冬暖故倒没想过司季夏会答应,毕竟他不是她,他是个有着根深蒂固男女授受不亲观念的古人。 然,出乎意料的,司季夏竟是回道:“阿暖姑娘想如何称呼都好,随阿暖姑娘的意。” 司季夏一惊又一喜,却不敢把这样的心情表现在脸上,不忍抑或说不舍拂掉冬暖故这样的想法。 她唤过他公子,唤过他相公,也唤过他平安,也有可能会像殿下一样唤他一声阿季,她说的换一个称呼,会换成哪个称呼? 这一刻,司季夏竟很是紧张。 冬暖故这才又抬眸看向司季夏,眉目软和,浅笑着道:“那我唤公子小名平安可行?” 公子,相公,平安,季夏,阿季,冬暖故把这些个称呼在心里过了一遍后挑定平安,她觉得还是平安这个名字最是合他,觉得平安才是他真正的名字。 司季夏的心尖颤了颤,诧异却又有些惊喜地看着冬暖故,只觉自己的心在看到她眉眼间及嘴角的软和浅笑时柔和了,似担心冬暖故会反悔般竟是有些急道:“好。”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