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其实当年的事情有误会。”子夜眸子里有伤,只是夜色太浓黑,司季夏看不见,他也不想让他看见,声音低沉得有些厉害。 司季夏没有要听他说的打算,握着剑往后退开两步,抬眸看向子夜的方向,声音冷得近乎带着杀意,“风城,根本没有我想见的人,我说得对,还是不对。” 明明是问句,他的声音里却没有任何疑问,就像他已经知道了答案一般,即便他根本就没有去到风城,因为他在离开白云镇的第二天清晨就已经折返回来。 子夜眸光轻晃,垂在身侧的手慢慢捏成拳,捏得有些用力,还是尽可能平静道:“你知道了。” “你没有保护她。”司季夏才微微松了握剑的力道,这一刻又倏地握紧剑柄,“目的。” 他一开始就不应该让任何人代劳来保护她。 “这是你让夜阁找了整整八年的人,你竟然会为了一个才认识一个多月的女人放弃去见那找了整整八年的人。”子夜没有回答司季夏的问题,而是声音哑得听得出有些隐隐的痛心。 他既然已经离开了白云镇去往风城,证明他相信他那夜给他的消息,风城相距白云镇就算快马加鞭不眠不休至少也要三日才到,而他此时出现在这西山脚下,不是他到了风城发现他给他的消息其实是假,而是他离开之后又突然折返,若非如此,他今夜绝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而他是如何知道他骗了他,他目前还不知道,不过以他的聪明才智,知晓他给他的消息是假也是迟早的事,他会生气也是必然的事,只是没想到他竟会知道得如此早,没想到他居然会与斩白师兄交手! 并且,将斩白师兄重伤! 他认识他整整八年,鲜少见他与谁动过手,更是从未见他的情绪波动过,就算他因千机师伯的事对他与斩白师兄乃至整个夜阁有着敌意,可他却从未为难过夜阁,可现下的他,是他从未见过的他。 他因一个女人而怒,因一个才相识一个多月的女人重伤了夜阁的第二把手! 这如何……能让他相信? “我不会再问第三遍。”司季夏垂下的剑又抬了起来,这一次,直指子夜,“目的。” 觉察到带着杀意的凌厉剑气指向子夜,斩白用手背抹了一把嘴角的血,站起身,站起身将子夜护在身后,再次紧握手中的剑,轻轻一挥,也指向司季夏,冷冽道:“你若敢对阁主动手,从今夜开始,天涯海角,都将无你可安身之处。” “师兄!”子夜在这一刻忽地抓住斩白握剑的手腕,努力维持的平静也在这一刻乱了,沙哑的声音里透着紧张,斩白却不为所动,依旧冷冷道,“夜阁的力量你比任何人都清楚。” “是吗?”司季夏的声音却是听不出起了丝毫波澜,也没有将手中的剑垂下,只冷冷道,“我自然相信夜阁有这个本事。” “我答应过我师父,永远不会向子夜动手,我不会违背师命,但是——”司季夏说这话时依旧没有收回手中的长剑,无情道,“倘类似今夜之事再有发生,我依旧不会对子夜动手,我会将整个夜阁踏平。” 子夜愣了惊了,斩白执剑的手猛地一抖,似乎总如万年寒霜的脸也出现了震惊的表情,皆因司季夏的话而震惊,因为他们知道,千机老人这一生唯一的弟子,有这个本事。 司季夏则是收回手中的剑,转身,离开。 “这是唯一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自司季夏嘴里说出的这几个字没有任何情感亦没有任何温度,冷得能将人心冻结。 子夜愣了愣后,还是唤了他一声:“诡!” 司季夏没有留步的意思,只提着剑往前走着。 子夜的心那一刻疼得如有人拿着刀子在他心上剌划,便连声音都是微微颤抖的,“她配不上你。” 这就是他将他从那个女人身边支开的原因,也是他今夜将狼群引到她身边去的原因,他要看她有没有资格值得他留意值得他上心,却不想她竟是连一头头狼的攻击的都躲不开,更不论能将头狼击杀,这样的女人,根本不值得他上心。 可他万万没有想到,来无影去无踪的神医诡公子竟是羿王府的世子,他的真实身份他不是没有查过,然他隐藏得实在太好太好,他派人乃至他亲自去查过无数回,皆是无果,他以为他永远不会知晓那张无脸面具下是怎样的一张脸,却没有想过会在今夜见到。 即便在黑暗里根本瞧不清他的脸,可他却清楚地看得见他的背影,他知道那是在白云镇时看到的与那个女人并肩而行的男人,自他第一次让夜阁查羿王世子夫人开始,他不是没有想过羿王府世子或许就是神医诡,可却又被他自己推翻了这个想法,因为他觉得那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