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道:“楼远你个王八蛋!老子劈死你!像劈这柴禾一样劈劈劈,劈死你!” “昨夜叫老子洗了一夜的衣服,才给老子啃一个硬馒头!今日天未亮又叫老子劈材!劈劈劈,劈死你个王八蛋!劈死你个不要脸的娘们儿!”小身影一脸地愤愤,脚边散落着劈得七零八落的柴禾,歪歪扭扭,没有一根柴禾劈得出个正形,此刻只见她将手中的斧头举得高高的,恶狠狠地朝面前竖起的木头劈下来,那一脸咬牙切齿的模样好像真把面前的木头当成楼远似的。 然她这一斧头下去,非但没把柴劈好,反是将那木头劈得弹了起来,好巧不巧地那木头弹起砸到了她脑门上,又正正好砸到她昨儿个被楼远一指弹得肿包的地方,疼她里面扔了斧头跳脚起来,仍不忘骂楼远道:“楼远你等着,等老子翻了身,老子一定要,一定要……一定要,嗯,一定要什么好呢?” “有了!”小身影忽然拳掌相击,一副“老子有虐死你个楼远王八蛋”的神情,咬牙切齿志在必得道,“等老子翻了身,老子一定要把你睡了!要你跪在老子面前叫大爷!不,叫奶奶!” 冬暖故看着这自说自话的假小子,听到她这最后一句,忽地没忍住笑出了声。 冬暖故的脚步本就轻,加上这小身影方才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愤怒中,根本没察觉到有人出现并靠近,这下一听到有笑声,下意识地以为是楼远出现,连看也没有看来人一眼便连忙跪地求饶:“相爷您大人有大量,小的说着玩儿的,就是借小的一百个胆小的也不敢把您给睡了,您就饶过小的这一回吧!” 小身影求饶完后还咚咚咚地磕了三记响头,真真一副小人模样,哪里还有方才那股嚣张劲儿。 “你想睡楼远?”冬暖故觉得眼前这假小子有趣得紧,便在她面前蹲下了身,她记得这是前日楼远用麻绳拖回来的小乞丐,本还以为是个小子,谁知洗干净后竟是个姑娘,叫什么来着,她倒是没有记住。 “不敢不敢不敢!小的那是一时舌头溜了说的胡话,胡话!”小身影连忙开脱道,这说完话才发现不对,连忙站起身来又换上了一脸嚣张道,“你谁啊你,不是楼远那王八蛋就不要突然蹦出来吓人行不行!?” 不过小身影才这么一脸嚣张地说完话后又跪了下来,又换上求饶的语气边磕头边道:“小的有眼不识泰山不知是世子夫人,求世子夫人看在小的可怜的份上,饶了小的这一回!” “你这假小子,可真是会变脸。”冬暖故倒不介意这小身影方才的态度,拍拍她的肩道,“怎么,方才还听你那么信誓旦旦地说想把楼远给睡了,这会儿竟当起缩头乌龟来了?” “哪里哪里,小的可没有那个胆,小的也没说过那样的胡话,一定是夫人听错了,听错了!”小身影后悔得想把自己的舌头给咬掉。 “放心,我不会把你方才说的话告诉楼远的,相反——”冬暖故笑了笑,“我倒真希望你把他给睡了。” 倘这假小子真能把楼远那只老狐狸给睡了的话,这天是不是该下红雨了? 小身影惊讶地抬头,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冬暖故,只听冬暖故笑道:“起来吧,楼远这会儿不在这儿,你不用对我下跪。” 小身影立刻蹦起身,脸上装出的可怜样立扫不见,换上一脸巴结似的乐呵呵的表情。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冬暖故在要走往厨房前问了小身影一句。 “纳……融雪,小的叫融雪。”小身影嘿嘿一笑,正要继续狗腿,却听得冬暖故道,“继续劈柴吧。” “……”自称融雪的小身影立刻又变得一脸的愤愤。 厨房里,秋桐正在忙碌,也只有她一人而已。 并非右相府请不起厨子,而是楼远不论是出门在外还是在府中,都只吃秋桐做的东西,是以请了厨子也是白请,也因为秋桐下厨时不习惯旁边有人,她只习惯她一人动手,就算是给她烧柴切菜的人她都觉得是在碍她的手脚。 所以这右相府的厨房,完全可以说是秋桐一人的,除了劈柴提水需要家丁来做之外,平日里这右相府的厨房是不容许闲杂人等踏入的,而这厨房里的事情便是连楼远也不敢多说话,万一惹得他秋桐姑奶奶一个不高兴,受苦的可是他自己。 说起来,冬暖故和融雪是个例外了。 楼远把融雪扔到厨房来,一是要收整她,二是让秋桐盯着她,以防她真是什么心怀不轨之人。 而冬暖故,则是秋桐请她来的,因为昨日冬暖故向她请教了下厨的问题,她只说不做也说不清,便冬暖故今日到厨房来,她亲自教她比较妥当。 冬暖故除了在寂药里下过屈指可数的几次厨以外根本就从未下过厨,当她看到这厨房里应有尽有的食材和各式各样的锅碗瓢盆时,她只觉眼睛有些花。 秋桐正将一笼饺子放到锅里蒸,盖上盖后转过头来问冬暖故:“八小姐想学做菜?” “是的。”算是吧。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