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收拾,冬暖故本是眸中有笑,而当她注意到司季夏正在给一只黑色锦缎的半丈长短的包袱打结时,她微微眯起了眼,“平安?” 司季夏的手微微一颤,随之转过头来看冬暖故,见着她正盯着他手上的东西瞧,还未来得及说什么,便听得冬暖故问道:“平安,你手上的那只包袱是什么?” 他们的包袱就五只,她就算再怎么蠢,也不会记错这五只包袱的数量,而现下,他们的包袱有六只,多了一只锦缎大包袱。 这便证明—— 在她睡着的时候有人来过,或者司季夏离开过。 冬暖故这般想着,不由蹙起了眉,这段时日她的睡眠一向浅,不管是有人来过还是司季夏离开过,她都不可能没有察觉,那便是说…… 司季夏还未来得及回答,便听得冬暖故紧接着问道:“平安,昨夜你是不是在干粮里下了安神药?” 否则她不会睡熟得什么都没有察觉,什么都没有听到。 “阿暖……”司季夏没想到冬暖故这一大早醒来就揪着他问这个问题,担心冬暖故会生气,是以他稍稍迟疑了后答了一句风牛马不相及的话,“阿暖你看今日的天色不错,天……挺蓝。” “……”冬暖故看着司季夏那明显就在转移话题的神色,并未即刻责问他,反是顺着他的话看向破庙门外,有些想笑却又装作绷着一张脸道,“这天还没完全亮呢,你就能看到蓝了?” “我……”司季夏这才也看向门外一眼,顿时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这……他只顾着转移阿暖注意,却未看过天色,这就使得司季夏有些急了,看着冬暖故绷着的脸,一时间竟是什么也想不起来说,“阿暖……” 想到了! 就在司季夏紧张着要给冬暖故解释时,他忽然朝冬暖故凑了过来,凑到了她面前,飞快地吻上她的唇,离开的时候又在她眉心也轻轻吻了一吻,这才宽了心微微弯了眉眼笑着解释道:“只是想让阿暖睡得好些而已,阿暖近日来总睡得不好,总觉心疼。” 司季夏说的是实话,却让被他这突然凑过来的吻弄得有些怔愣的冬暖故赧了脸色,回过神来时是恼也不是不恼也不是,只能瞪他一眼,决定不追问他这个事情,而是看向那个黑色锦缎的大包袱,问道:“昨夜有人来过?” “没有。”司季夏回答得干脆。 “……”冬暖故眼角一跳,“那是你离开过。” “没有。”司季夏竟还是回答得干脆。 “……”冬暖故忽然伸出手揪住了司季夏的耳朵,有些恼却又有些想笑道,“傻木头,你当我是瞎子还是傻子?多出来这么大的一只包袱,你以为我看不到还是以为我不会计数?” 冬暖故这一揪可不算轻,可却没有即刻揪出司季夏的实话来,反是揪出他语气有些哀哀的道了句:“阿暖,疼的。” “……” 司季夏知晓冬暖故最在乎的是什么,她的心思,他能猜得十有八九。 果不其然,他才说了一个“疼”字,冬暖故便立刻松了手,改为动作轻轻地揉着他的耳朵,边揉边还斥他道:“活该。” 司季夏则是在笑,忽然抬手,将冬暖故紧紧搂进了怀里,用下巴轻蹭着她的头顶,这是他拥着冬暖故时最喜欢做的动作。 他知道阿暖最在乎的,是他,他也知道阿暖最心疼的,是他疼,不管他的疼是真还是假,但凡他嘴里吐出一个“疼”字,似乎就是能让阿暖不生他气的良药。 清早的突然拥抱,即便居无定所,依然能让两颗紧靠在一起的心觉得温暖。 “那是古琴云琦,殿下托人带来给我的,道是或许我在北霜国会需得着。”司季夏用下巴轻蹭着冬暖故的眉心,柔声道。 古琴云琦,托人带来?冬暖故心中有沉思,本是想问司季夏什么,终是什么也没有问。 她猜得到是什么人来过。 能让司郁疆放心交托云琦的对象,除了夜阁,她再想不起到其他。 那么这个来人—— ------题外话------ 今天有二更,二更有阿远,二更时间不定 ☆、028、今夜,是第十夜了吧?【二更】 夜色浓沉,满城静寂,梆声偶起,愈显静悄。 云城,相府,书房。 李悔坐在宽大的书案后,右手边上放着一盏已经凉透了的浓茶,手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