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刃本就烦躁,再瞧着这小可怜样的乔小余就更烦躁了,很有抬起脚将她狠狠踹过边的冲动,若非她是个姑娘家,只怕他早就这么做了。 乔小余在一个劲儿地赔不是,只听冰刃突然又烦躁地吼她道:“你这么坐着你的脚,还嫌你的脚不够残废是不是!?” 乔小余听着冰刃这一声吼,双肩一抖,抬起头来看他,摇了摇头,认真道:“不是的大侠,我小女子只是先把脚藏起来而已,这样的话大侠看不到了就不生气了。” “……”冰刃忽然又狂躁地挠着自己的脑袋,“啊啊啊啊啊!乔小余!你到底是吃什么长大的!?” 脑子里装的都是屎吗啊啊啊啊啊! “小女子吃的最多的是白米饭。”乔小余忍着脚上传来的剧痛,还是认真地回答了冰刃的问题。 “……你还真回答啊!?”冰刃觉得自己的耐心已经远远不够眼前这只弱鸡用了,当他瞧见乔小余嚅着唇似乎又要认真地回答他的问题时,他连忙抢先一步吼道,“把脚拿出来!你要坐到自己真的变残废了才把脚拿出来吗!?” “不是的大侠,小女子不想变残废。”乔小余有迟疑,可冰刃正恼怒地盯着她,似乎要盯着她把脚移出来才满意,于是她便调整了一下坐姿,将垫坐在身下的双脚挪到了身前。 而这个过程对她受伤的脚来说,那疼痛疼得钻心,让她额上的冷汗凝得更大滴了。 乔小余左脚上不仅没有穿鞋,便是连袜子都没有穿,这就使得冰刃将她的赤裸的左脚看得清清楚楚。 只见乔小余本是白白净净的左脚此刻红肿得像只大馒头,脚踝处还有几个指印的淤青,显然是方才被他用力抓捏时留下的。 冰刃心本就烦怒,脸色本就黑,这甫一见着乔小余红肿的左脚,整张脸顿时阴沉得如同狂风暴雨来临的前夕,阴沉得可怕,让乔小余都变得有些战战兢兢,将自己的裙裳抓得更紧了。 “老子再问你一次,你到这树下来做什么?”此时的冰刃,不是冲乔小余怒吼,而是沉着脸沉着声音颇为正经地问她。 也正因为如此,乔小余更觉不安与害怕,甚至有些不敢看冰刃的眼睛,可她不敢不说话,便紧紧抓着自己的裙裳将方才已经说过的话重复一遍,“小女子只是想到这树荫下坐一会儿,揉一揉脚上的伤,真的不是要打扰大侠的。” “你的鞋呢?”冰刃又问。 “鞋?”乔小余有些愣愣,而后垂了眼睑,有些落寞道,“昨夜被抓进王府的时候掉了,小女子想要捡的,可是他们不让小女子捡。” 他们不仅不让她把鞋子捡回来,甚至还将它踢得远远的,那个时候,她很想哭。 因为,那是他给她买的鞋子,还在白水真的时候,包在他扔给她的那一只包袱里的,包袱里有新衣,有绣鞋,还有让她擦脚底伤口的膏药。 可是现在,膏药用完了,新衣被陨王世子撕扯烂,便是绣鞋,都掉了一只不能成双了。 这般想着,乔小余竟忽地落下了泪来,尽管她很快用手背搓擦眼眶,可那泪滴落到她裙裳上在其上晕开的一小片深紫色还是让冰刃瞧得清清楚楚。 这一瞬之间,冰刃一张黑脸拧巴到了一起,再次跳脚怒吼道:“你又哭什么啊!?难道老子问你还问错了!?你自己不看看这双脚,你就不能好好的吗!?被你这么只晦气的弱鸡摊上,老子已经认了,你就别再给老子整多余的事了行不行!?你能不能好好做人啊!?” “大侠,对不住,真的很对不住!”乔小余不敢抬头,只又频频道歉道,“小女子不是有意的,不是有意的,小女子也想好好的,小女子不想找事的,可是……” 可是她就是这么个多余的人,走到哪儿都是多余的,走到哪儿都是惹人厌烦的,她也不想这样的,她也想做一个讨喜的人啊…… 乔小余说着,还是忍不住抬手抹了一把眼眶,随之很快将手放下,因为她知道冰刃很厌烦她,更厌烦她流泪。 “啊啊啊啊——!”冰刃抓着自己的毛乱的头发烦躁地围着乔小余转了个圈儿,偏偏这时候,乔小余的肚子还发出“咕——”的一声响,响得她立刻将手捂到肚子上,响得冰刃立刻刹住了脚步,定在了她面前,气鼓鼓地瞪着她。 乔小余将头埋得更低了,将肚子捂得很是用力,好似如此就能让肚里那咕咕的叫声停止一般。 就在这时,冰刃伸出手,揪住乔小余的领子,像拎小鸡一般将她拎了起来,这被人突然提起的拔高感让乔小余吓了一大跳,然还不待她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冰刃便抓着她的领子将她往前拖着走开,拖了两步后,乔小余只觉自己脖子被衣裳勒得紧紧的,双脚也在这时腾了空,竟是冰刃揪着她的衣领拎着她正在飞速掠身。 就在乔小余只觉一阵天旋地转时,她臀部被坚硬的东西撞得生疼,是冰刃将她扔到了坚硬的地面上,再瞧瞧四周,竟是她方才来过的小厨房。 只见冰刃揭开桌上藤编的桌盖,瞧了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