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季夏就这么紧紧搂着冬暖故不放,不知过了多久,久到白拂捧着已经煎好的汤药走进来,将其交到李悔手里再离开,司季夏还是没有松开冬暖故。 似乎就算是在梦里,他也要紧紧拥抱他的阿暖才觉得心安才觉得满足。 而冬暖故也不在乎李悔与白拂是否会见笑,司季夏搂着她多久,她便趴在他身上由着他搂着她多久,可她又怕压着他,是以她的双手便一直半撑在司季夏身侧,且还时不时亲吻他的眉心,以让他的不安快些离开。 渐渐地,司季夏在冬暖故温柔的亲吻与拥抱下舒了紧绷的身子,紧拧的眉心也慢慢舒开,冬暖故这才在他微颤的眼睑上落下深深却又轻柔的一吻,慢慢将他箍在她肩上的手拿开,司季夏挣了挣,随之睡得安安静静,不再蜷着身子,也不再瑟瑟发抖。 冬暖故抚了抚司季夏的脸颊,这才看向视线一直紧落在他们身上不曾移开的李悔,神色还是淡淡,就像方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般,却又是道:“让大人见笑了。” 李悔本是诧异,后到错愕,接着是震惊,现下却是了然,看着已然睡得安静的司季夏,神色爱怜,轻轻叹息一声,“姑娘……果真是这孩子的良药。” 好像只要她在身边,他就觉察不到痛苦一般。 “或许吧。”冬暖故并不介意李悔怎么看又或是怎么说,只是垂眸看着司季夏的眉眼,用拇指指腹一下又一下轻轻抚过他的眉眼,目光柔和,声音轻轻道,“只是看不得他难受而已。” 冬暖故的掌心很温暖,轻贴着司季夏的脸颊,让他在她的掌心里又是轻轻蹭了蹭,颇像个撒娇的孩子。 李悔的双手还在微微颤抖着,好像平静不下来似的,使得他捧在手里的瓷碗里的汤药在晃动不已,听着冬暖故的话,久久失神。 直至冬暖故唤他,他才猛地回过神。 而当他回过神来时,冬暖故已经将司季夏扶坐起,以她自己为背靠,抱着司季夏让他倚靠着她的身子而坐,唤着李悔道:“能否劳烦大人将汤药喂外子服下?” 只见李悔的手抖得厉害,险些将碗里的汤药泼出来。 李悔极为错愕地看着冬暖故,紧张到连话都有些说不清,“姑娘……李某……” “李某……可以喂这孩子服药?”李悔的声音是颤抖的,语气是不确定的。 他似乎有些不相信自己所听到的,抑或说他有些不相信冬暖故说的,他以为……他以为…… 冬暖故只当没有瞧出李悔的紧张与错愕,只微微点了点头,“小女子要扶着外子还要捏开外子的嘴,自己一人不能抽出手再喂外子服药,劳烦大人了。” 李悔还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怔了怔后才忙应声道:“好,好。” 李悔应声罢,一手捧着药碗,一手撑着床榻,慢慢朝床头方向挪移过来。 不知他是太过紧张,还是怕把碗里的汤药洒了,他的动作很慢,很慢。 冬暖故则是耐心地等着他移过来,并未催促他,抱着司季夏身子的手臂环得他有些紧。 其实,她可以松开环抱着司季夏的这只手去拿药碗来喂司季夏服药的,可她并未这么做,而是要“劳烦”李悔。 而李悔,也看得出冬暖故其实可以自己喂司季夏将这汤药服下,可她却是要请他帮忙。 他知道她心中想的是什么。 所以他才更为紧张。 待得李悔终于移到了抬手就可以将药碗凑到司季夏嘴边来的位置,冬暖故将司季夏正垂靠在她肩上的脑袋稍稍往后扶抬起,用手轻轻掰着他的下巴,将他紧闭的嘴掰开,等着李悔将药汁送到他嘴里来。 李悔已经舀起了一汤匙的药汁,可他的手只是在颤抖,却迟迟抬不起来,更莫提将药汁喂进司季夏嘴里。 此时的李悔,已不仅仅是紧张而已。 冬暖故见着李悔这般,终是软了软看着他始终冷冷淡淡的神色,温声提醒他道:“大人再不把药喂给外子,这药就要凉了。” “哎,好,好。”李悔又连忙应声,终是抬起了颤抖不已的手,仿佛他的手上吊着千斤巨石似的,他抬手的动作与他方才挪移身子的动作一般,缓慢至极,也僵硬至极,以致于他好不容易凑到司季夏嘴边来的那一汤匙药汁竟没能准确地喂进司季夏的嘴,堪堪碰到他的下唇时便洒了,使得那浓黑的药汁洒了司季夏满下巴,顺着他的下巴往下流到了他的脖子上,也滴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