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妙手竟然仰天大笑,随之竟是一抬脚,踩住莫琨的后颈,竟是将他狠狠地踩趴到王案上,使得王案上摆放着的佳肴美酒掉落了一地,薛妙手的笑声尖锐,也笑得狰狞,“王上终于想到要问我是谁了吗!?” 殿外还是没有侍卫冲进来,殿内还是没有人敢出声,唯听得薛妙手那狰狞得近乎凄厉的笑声在回荡。 “王上可还记得三十年前,也是王上寿辰的日子,陨王爷送给王上的那份贺礼?”薛妙手说这话时,她的手在颤抖,她的身子也在颤抖。 她那沙哑却又尖锐的声音里,带着说不尽的悲愤与怨恨,浓得令人胆寒。 白拂在认真地抚琴,却也在认真地听着薛妙手的话。 而薛妙手的话,让莫琨的身子明显一震,很显然,他记得。 他当然记得,而且还记得清楚,因为那样的滋味,他这一世人只尝过一次,而他明明有机会再尝上第二次第三次或者无数次,可他没有再尝,因为那一次足够美味,他要一直记着这份美味,若是尝到多了,这份美味就淡了。 可是那一次的所有人,他都已经命人处理干净了,绝对不会再有人活着的! “看王上的反应,是记得的,却又不知我是谁,呵呵……那王上你不妨再认真听听我的声音,像不像阉人才有的声音?”薛妙手将莫琨的脖颈踩得更用力,与此同时抬手放到自己耳边,俯视着此刻像狗一般的莫琨,只听轻微的“刺啦”声,薛妙手从自己脸上撕下了一张人皮面具,将莫琨踢着翻了个身,让他仰面瞧得见她的脸,“我这张脸,王上应该比任何人都记得清楚。” 薛妙手这张脸,美得令人窒息,而大殿内,有人显然就快窒息,因为有人认出了薛妙手的这张脸! “这是……这是——不,不可能……”莫琨更是震愕得双目圆睁,像是看见了九幽地狱般的惊恐,说不尽的惊恐。 “呵,呵呵呵……看来王上与在座的有几位已经认出这张脸来了。”薛妙手依旧在笑,笑得阴森,笑得可怕,“这是内子的脸,内子被陨王爷拷上手铐脚镣捆绑在那那张雕花的石床上任王上凌辱时,已经有了五个月的身孕,五个月的身孕……” “呵,呵呵——然后呢,然后呢——?” “不,不可能!”内子这二字,让莫琨惊恐得近乎暴突,面色惨白,浑身颤抖得更厉害了,“你不可能是他,你不可能是他!” “是啊,我当然不可能是馨儿,更不可能是那个被王上的人一直压在一旁眼睁睁看着馨儿在王上身下血流成河的那个百无一用的书生,不可能是那个眼睁睁看着馨儿被王上凌辱致死却在一旁束手无策的废物书生,不可能是那个失去了妻儿又失去了男人尊严被你们认定已然没了鼻息是以弃尸荒野的废物书生,对不对?” “哈哈,哈哈哈——可我就是他!我就是那个被你施了宫刑且还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妻儿死在你身下的废物书生!” “我是死了,可阎王爷不收我,所以我回来了!我要为馨儿和我那根本就来不及到这世上来的孩儿报仇!报仇!” 薛妙手笑得凄厉,一边用脚狠狠跺着莫琨的心口,一边道:“我进宫已经有十八年了,这十八年里,我无时无刻不再想着怎么取你们的狗命,可是我忍着,忍着,待到我有随时都能取你们狗命的机会时,我却偏偏要将你们留一留,让你们看着自己好不容易养大的儿子是怎么死的,让你们尝尝断子绝孙的滋味!” “你不是真命天子黄龙转世自命不凡视旁人如蝼蚁如渣滓吗?”薛妙手的笑声以及说出口的话使得殿中本就震愕不已的众人心头如被人猛烈摇撼着,让他觉得呼吸都要停止了,只听薛妙手那凄厉的笑声还在大殿内回荡,“你们不是自认为自己死不了吗!?莫维已死,我倒要看看你们这些莫家的砸碎能狂嚣到何时!” 只见薛妙手手中银光一闪,对着莫琨的胯下直直落了下去。 一声撕心裂肺的喊叫声,一片血色飞溅,溅到薛妙手的手上,却像是溅到了殿中每一个人的眼里! 不,不仅是血色飞溅,还有什么血肉模糊的东西飞了起来!啪的一声掉落在王案上! 那是,那是——是王上莫琨的命根! 竟就这么……被薛妙手直截削断了!连根削断! 血水不止溅到了薛妙手手上身上以及脸上,甚至溅到了云绿水的酒杯里,一直在安安静静喝酒的云绿水这才放下杯子,抬手轻轻擦掉了溅到她脸颊上的血。 只见薛妙手还在一刀又一刀捅到莫琨的胯间。 薛妙手的双目亦已腥红如血。 他,似已经疯了。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