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大碗的凉水,更加想哭了,就知道跟爷一个桌吃饭就是受苦的。 而方才还是一脸淡然的司季夏,这会儿则是两眼直愣愣地看着桌上那盘红艳艳的剁椒鲤鱼,看着大半盘子的红剁椒,他有种他的双眼能冒出火来的感觉。 乔小余拿小碗很快,当她将四只小碗分别放到剁椒鲤鱼旁边的时候,司季夏的两眼更直了。 “来来,秋桐,给爷递个勺子。”楼远站起身,十分有礼道,“初次道师兄家里来,就让我替师兄待一回客。” 冰刃没有异议,楼远接过秋桐递来的长勺,一手拿着长勺,一手挽袖,慢慢地将盘子里的红剁椒一勺一勺舀进小碗里。 第一碗,楼远只舀了两勺,舀好后对阿满道:“阿满,把你的份领到自个儿面前去,慢慢吃啊。” “是,爷。”阿满苦着一张脸,老老实实地将他那份剁椒端到面前来,心里一边安慰自己道,幸好爷给他舀的只是两勺而不是六七八九勺! 楼远继续慢慢地舀第二碗。 第二碗他舀了三勺,而后双手捧着小碗,客客气气地将其放到了冰刃面前。 第三碗,阿满盯着他舀,两勺,三勺,四勺,五勺……九勺! 看着那在小碗里已经堆成了小山状的红剁椒,阿满狠狠地咽了一口唾沫,爷不是吧,还没吃饭就先吃这么多红剁椒? 就在阿满心下佩服楼远时,只见楼远将那碗堆成小山状的剁椒放到了司季夏面前。 司季夏也是一直盯着楼远舀的那碗小山状的红剁椒,还以为楼远是要给他自己舀的,谁知……他竟将其放到了他的面前来! 这就是说…… 这碗慢慢的红剁椒……是他的份? 司季夏只是看着而已,只是闻着那浓浓的辛辣味而已,他就觉得他的喉咙已经有了火辣辣的感觉。 偏偏还听得楼远一本正经道:“在师兄的家乡,这剁椒啊,可都要吃完的,吃不完的话就是不接受主人家的热情款待,吃不完的话就不是男人,师兄,我记得可有错?” “你记得非常正确。”冰刃赞同地点点头。 冰刃无家乡,是以桌上无人相信楼远的鬼话。 可偏偏就是有一个人相信了。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司季夏。 他正在一脸严肃地盯着他面前的那份剁椒,看得两眼都快冒了红。 只听楼远忽然又道:“哎呀呀,剁椒没了,只剩下四勺而已了,我还想多吃些的,罢了罢了,这一回就先让给平安兄弟了。” “来来来,吃吃吃,男人吃辣椒,女人爱吃什么边吃什么。”楼远拿起筷子,指了指阿满,语重心长道,“阿满啊,一定要吃完啊,吃不完可就不是男人啊。” “……是,爷。” 秋桐掩嘴笑,爷就只有唬阿满这个笨瓜的份了。 秋桐万万没想到,有个人比阿满还要笨瓜。 这个人自然是司季夏。 楼远喜好吃辣,是以他吃起辣来慢悠悠的,因为他要慢慢品味,是以此时的他是一脸的享受。 冰刃不偏好辣,但是酸甜苦辣他都能吃,是以他吃起一碗剁椒来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就好像是在吃一碗寻常得不能再寻常的白米饭一样。 阿满寻日里少吃辣,虽说少,却不代表他吃不得,只不过是吃不了太多而已,此时的他虽然吃得有些慢,吃得脸也有些皱,但还是能吃得下,不算痛苦。 可司季夏就不一样了,他吃不得辣,稍辣一些的东西而已,他只要吃到就会觉得整张嘴都在冒火,而这火,能烧到他的肚子里去。 是以他现在吃这满满的一小碗剁椒,可谓是痛苦得如上刀山火海似的。 只见他的眉心愈来愈拧,双颊愈来愈红,眼神愈来愈沉,拿着筷子的手愈来愈抖,如此便也罢,还见这他的额头和双鬓以及鼻尖正有细细密密的汗珠不断沁出,很快就聚成了豆大的汗珠。 但……他碗里的那份红剁椒他才吃了不到五分之一。 冰刃、楼远以及阿满三人已经吃完他们那份,此刻都在盯着司季夏看。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