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到尖锐:“哥、哥哥你没事吧,你有没有受伤?有没有哪里痛?医生呢,医生在哪里……我们去找医生……找医生……” 易择城脸色阴沉如乌云密布,高大的身形带着浓浓的危险性,宛若蓄势待发的大号哥斯拉,随时可能会毁天灭地,但是他低下头,一双凌厉的黑眸落到少年毫不作伪的慌张神情上却不由得一顿,少年明明很害怕,第一时间想到的却是他的安危,那份在乎真实的毫不作伪,完全是出于本能的行为。 青年准备拎起少年丢出去的双手,抬起来又放了下去;准备喷洒怒火的薄唇微动却又抿在一起,下巴绷住冷硬的弧线,一腔火焰般的愤怒竟完全发泄不出来。 “少爷,出什么事了?” 药剂室的门被打开,艾斯莫匆匆赶来,看到的就是眼前这一幕,一向刻板而沉稳的管家先生此刻瞪大了双眼,幅度之大好似下一刻眼球就要脱眶而出! 易择城是什么人,他可是最清楚的,尽管平时冷淡孤傲,但是被触及到专业领域时秒变哥斯拉,在易家的研究所里他甚至有暴君之称,上一个在实验室里出现微小失误的研究员,在事情发生的三秒内便被他驱逐出境永不留用,甚至断绝了整条事业道路! 现在……他竟然没打死明莱??这特么还是易暴君吗! 然而接下来的一幕,才让艾斯莫更加怀疑人生。 少年似乎意识到了易择城并没有受伤,他踉踉跄跄的后退两步,脸上还带着些许的泪痕,平日里澄澈明亮的黑眸现在已经红成了兔子眼,明莱咬了咬唇,双手紧握不让自己再失态下去,只是声音依旧不稳定的发颤,他说:“哥哥,是我的错,他们说的没错,我就是一无是处的废物,只能拖累你给你添麻烦,我这种人……就不配拥有幸福!” 这个“他们”何其刺耳,就好像曾经有很多人在少年的耳边对他进行辱骂伤害,听得易择城连连皱眉,而最后少年那带着颤声的总结更让他立刻预感到了什么,青年抬眸看他,突然开口打断:“别说了,过来。” 明莱摇摇头,第一次拒绝与他亲近,褪去了单纯懵懂的双眸渐渐变得坚毅起来,少年努力的扬起唇角露出微笑的弧度,说:“哥哥,我会自觉离开易家的,以后不会再给你添麻烦了。” “麻烦。”易择城回味着少年的用词,双手环臂朝他微微扬眉,语气又凶又不耐烦,说出来的话却让管家大跌眼镜,他说:“易明莱,不过是炸一次药剂室而已,你这就开始退缩了?” 不、不过炸一次药剂室……而已? 艾斯莫顾不上礼仪形象的掏了掏耳朵,目光在两个人之间来回打转,还是觉得自己是不是幻听了。他竟然听到,一向在实验室专业苛刻到容不下半分失误的暴君说,不过炸一次药剂室而已??? 他家少爷其实是被人掉包了吧! 明莱本来想朝外面走的脚步一顿,泛着水汽的眸子朝青年看去,他疑惑的眨眨眼,一滴眼泪随之落下来却无暇顾及,少年哑着嗓子迟疑的问:“这不是……很严重的事故吗?” 的确很严重。 易择城心里的小人冷着一张脸回答:这种事故足以结束你的药剂师生涯,让你滚回家吃泥巴。 但是当看到那滴落下来的眼泪时,青年却不由得移开视线,他的薄唇微动,完全不受控制的嗤笑一声,不耐烦的摆摆手,说:“这又是你那些井底之蛙的同学告诉你的?再轻信这种无知又可笑的言论,你就给我直接滚去和他们住在一起,再也不用回易家了。” “我不信他们的!”明莱已经完全相信了哥哥的话,少年的眼眸恢复了明亮的光芒,踩着地上的玻璃瓶碎片扑倒易择城的怀里,大声的说:“哥哥不要赶我走,我以后一定只听哥哥的话!” 小炮弹扑倒怀里,易择城的身体稳如泰山动也不动,他斜了一眼旁边呆若木鸡的管家,漫不经心的吩咐道:“艾斯莫,去研究所将我的隔离手环拿过来,他既然要学做药剂,那玩意总是必不可少的。” 明莱恍然大悟:“哥哥,原来调制药剂都这么危险,每个人都需要打开隔离罩吗!” 管家声音干涩,一言难尽的应道:“……好的,少爷。” 他们易家家主,矜高自持的帝国贵族,今天终于学会说谎了,而且骗起人来丝毫不带心虚的。谁家做药剂会爆炸啊,况且那隔离手环分明是用来在大型试验才会用到的,且珍稀程度到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