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早就黑了下来,相比起西跨这边的寥落和一片漆黑,南跨园这地儿却是到处都是院灯。 益祥院更是一片热闹。 “哥哥考个秀才郎,推车哥,磨车郎,打发哥哥上学堂……”姜心雪四岁的儿子褚学海站在屋子中间,依依呀呀地唱着歌谣,一边唱还一边蹦着,别提多欢乐了。 秦氏和姜心雪坐在榻上,被孩子可爱的模样逗得呵呵直笑。 “唱得真好,来,祖母给你吃桂花糕。” 褚学海连忙扑了过去,坐在秦氏怀里开心地啃着。 姜心雪的丫鬟满月见这欢乐场面,跑了出去,不一会儿又跑了回来。 姜心雪见满月神情蔫蔫的,便知满月是去请褚飞扬却没有请过来了,眼里闪过一抹嘲讽和冷意。 眼前正和乐,外面丫鬟突然说:“三奶奶来了!” 秦氏脸上便是一黑,她好不容易因着孙子心情才好些儿,这糟心玩意怎么又来招她厌烦了! 正想着,叶棠采已经走了进来。 “见过母亲。”叶棠采规规矩矩地行了礼。 “嗯。”秦氏不冷不热地应着,只摸着褚学海的小脸儿:“慢些吃,瞧你吃得一脸碴子。” 叶棠采四周望了望:“怎么不见三爷?” 秦氏怔了一下。 只见叶棠采皱着眉:“咦,母亲身体竟是大好了。我在屋里等三爷回来用饭,但予翰说,母亲病重,要三爷抄《地藏经》祈福,我以为母亲卧病在床呢,正想来侍疾。” 秦氏和姜心雪等人脸上一黑,秦氏更是尴尬了,这话直指她装病搓磨庶子啊! 虽然这是事实,但大家向来都是心知肚明的,哪个会指出来! 秦氏原以为叶棠采与褚云攀既然是分开住的,那叶棠采定是瞧不起褚云攀,但奈何失身于他只能勉强做夫妻。就算她使劲搓磨褚云攀,叶棠采也绝对会不管不顾。 不想,这个叶棠采居然闹过来了! 而且她还说这样的话,让她一时下不了台,很是气恼。 姜心雪冷笑一声:“哦……三郎抄的《地藏经》真管用,他一抄,母亲腰就不痛了。” “是啊!”秦氏很是尴尬气恼,瞧着叶棠采果真是因褚云攀来闹的,这节骨眼上不想得罪她,但又下不了脸就这样放人。便说:“这么晚了,绿枝,三郎说要为我抄几遍经?” 绿枝道:“三爷孝顺,说要为太太抄十遍。” “这孩子真是的,这么晚了,你过去跟三郎说,抄五遍就好了,别累坏了。”秦氏一边喂着孙子吃桂花糕,一边皮笑肉不笑地道。 “母亲,我去就好了。”叶棠采说着,就退了出去。 看着叶棠采消失的方向,秦氏气得把手中的桂花糕摔地上:“你瞧她是怎么回事?明明把三郎这贱胚子赶到别的院子住,这会儿又来问我要人!” 姜心雪眼里满是嘲讽:“就算她再瞧不上三郎,到底也是她丈夫,太太罚他,她自然觉得没脸。” 秦氏冷哼一声。她是恨不得褚云攀夫妻不和的,没得三郎娶了高门嫡女,心就大了,想着夺了她儿子的世子之位! 但这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