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护。 “我并非普通幕僚。”朱槙坦言说,“我曾经上过战场,也杀过很多人。只是过去的很多事,现在也只是过去罢了。”他微微一顿,“你只需知道,我绝不会害你就是了。” 他说这些话的语气是非常平和的。他的过去像一个个深深的谜团,纠缠着这个人长成这样的骨血,这样的气质。每一部分都相互交融,复杂难分。人的过去便都是如此,无论是疼痛或是喜悦,都是你的骨血肉。 他住在这寺庙中,深居简出,清贫安宁,若不是经历过很多世事的人,应该也做不到这样宁静生活吧。 元瑾就问:“先生似乎是经历过一些不好的事?” 朱槙就笑了笑,看她认真地看着自己,就轻轻说:“人不是,总会经历不好的事的吗。” 元瑾也曾说过这句话。人总会经历不好的事的。没有谁更特别。 所谓众生皆苦。 朱槙看她的表情突然沉寂下去,就喝茶笑了笑:“你还小,以后就不要说这样的话了。” 他拿了一只蟹,拆了蟹腿递给她。“吃吧,凉了便不能吃了。” 元瑾接了蟹腿,看到他开始拆蟹盖了,才回过神来问他:“你给我吃腿,自己吃黄?” 朱槙却道:“蟹黄性寒,你是姑娘家,应该少吃一些。” 元瑾却将他手中的螃蟹夺了过来,朱槙有些错愕,问她:“你的螃蟹,不是带来给我吃的吗?” “方才等你半天,我后悔了。”元瑾把蟹腿蟹黄都归成自己的,笑道,“先生喝些黄酒就罢了。” 朱槙也笑,伸手便来夺。 元瑾想藏到身后,却很快被他按住手,几乎是搂在怀里,然后夺走了她手里的螃蟹。 男女之间的体力相差太大,更何况她面对的还是个身手极好的精壮男性。元瑾被他按住便不能动,脸色一红,但他已经拿到螃蟹坐了回去,还笑她:“你这点力气,还是不要从男子手里抢东西的好。” 算了,本来就是带来给他吃的。元瑾也不在意,不过除了陈先生的身份问题,她还有别的事想问他。 那天藏经阁出事,婆子告诉他,后来靖王也到寺庙中来了。 陈先生既一直在寺庙中,又直面了那些刺客,应该会见过靖王吧。 她其实很想知道,陈先生是怎么看待靖王的。她自然是了解靖王的手段脾性,但那都是纸上空文,靖王本人是一次也没见过的。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她很想了解这位导致一切发生的人。 元瑾就问他:“先生可知道靖王?” 朱槙正在吃螃蟹,被她问得猝不及防。 在山西,乃至天下,应该没有人不知道他吧。 于是朱槙就顿了顿说:“……知道一点吧。” 元瑾又问他:“那先生觉得靖王是个什么样的人?” 朱槙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 若问他是个什么样的人,那真是太复杂了,骂他的赞誉他的,恨到想掘他祖坟的,感激到他到给他修功德祠的,实在是太多。 于是他说:“……应该是个好人吧。” 元瑾就笑了笑。靖王不会是一个好人,坐在这些位置上的人,都不可能是什么好人。 “你问他做什么,你和靖王有什么过节不成?”朱槙也问她。 元瑾道:“昨日定国公府家寿宴,靖王殿下本说要来,我们一行人等了他一个时辰,他都没有出现。所以随便问问罢了。”她说,“一个坐拥山西、西北军权的藩王殿下,却是言而无信了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