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熬成奶白了。一碗面条,只撒了些葱花,汤色清亮,香味扑鼻。 元瑾早已饿了,闻到这香味自然食指大动,只是她仍然没有进食,而是警惕地抬头问:“靖王呢?” 两人却并不回答。 “他打的什么主意尽管说清楚,不必用这些虚招子。”元瑾又道。 两人仍然是缄默不答,拿着托盘就退下去了。 食物浓香扑鼻,元瑾只吃了一点,因为她现在还拿不准朱槙究竟要干什么。 她抬头看着窗外,窗外的光线一丝丝地收起,渐渐转变为了金红色,屋檐下的灯笼被一盏盏点亮。深蓝的天际浮起星子。她已经在这里枯坐一天了。 这屋子里并没有灯,天色一暗,只有借着灯笼的一点光线,才能勉强看得清楚这屋内的陈设。 元瑾突然听到门口有动静,她顿时警觉了起来。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是个男子的脚步声,他端着烛台,烛台的光透过那扇百鸟朝凤的屏风,将花鸟的影子映在地上。花鸟透着烛光也活了起来,这简单的屋子也映照出几分精致。 元瑾瞳孔一缩,轻轻地站起身,走进了帷幕后面隐藏了起来。 那人走了进来,将烛台放在小几上,烛火映照得满室笼笼盈辉,他已经看清楚送进来的菜几乎没怎么动。他表情平静,甚至是一丝表情都没有。也未有丝毫动作。 就是现在! 元瑾突地一步窜出去,从身后一把按住他的手,瞬间用匕首挟住了他。 朱槙低头看着雪亮的匕首,感觉到她软玉温香的身体贴着自己,淡淡地道:“薛元瑾,你觉得,这样,能制住我?” “少说这些,朱槙,想来事情你既已全知道了,我们也不用废话!”元瑾却根本不同他说这些。而是低声说,“你抓我究竟想做什么!” 她何尝不知道自己制住他的几率不大,但若是半点不试,岂不是就真的被困在这里了! 这匕首削铁如泥,是精铁所制。且她跟着演武的师父学过这种背后擒拿的技巧,能勉强制得住紫桐。 朱槙几乎是微不可闻地叹气。他突然暴起,一把掐过元瑾的手将她一推,瞬间就将她抵在了墙上。朱槙手下稍微一用劲,元瑾就感觉到腕间强烈的酸痛,匕首便脱了手掉到了地上。 他这次丝毫没有留情面,元瑾被撞得生疼,手腕间更是传来强烈的剧痛。 两人的呼吸又热又近,他的身体铜墙铁壁一般压着她,元瑾微皱了皱眉,却看到他冰冷的眼眸,听到他冷声说:“我还没先跟你算账,你倒是敢跟我玩儿这个!薛元瑾,你就不怕死么?” 元瑾垂下眼睫,一言不发。 “你不怕死,就不怕别的吗?”朱槙嘴角一扯,“比如说变成禁-脔,哪里都去不了,只能被关在屋子里供主人泄-欲。自此后,生命中就不会再有别的东西,你想不想试试?” 元瑾终于神色微动。她的确不怕死,但朱槙有多少折磨人的手段是比死更可怕的,她不是没有见识过。 感觉到怀中的身体终于有些颤抖,朱槙一把将她拉起一扔。 床上的月绡纱帘被她撞得飞开,元瑾又被撞得生疼,本来就头晕,现在更是天旋地转。她突然感觉到,现在的朱槙真的有些可怕! 他到底要做什么! 朱槙随后也上来,伸手一抓将她掐着按入了被褥堆里。 他卡着她的喉咙突然用力,元瑾想要挣扎却根本抵不过他的力气,她渐渐无法呼吸,窒息的痛苦让她不由自主地胡乱挣扎起来。她想说话,抬头却只看到朱槙的脸,愤怒和心痛混杂出现。 元瑾突然又意识到,他在意她! 若是被一个你不在意的人背叛,是不会有这样复杂的感觉的。 那一瞬间,她心里突然有了一丝说不出的感觉。她之前一直觉得,朱槙也利用她,甚至差点害死她,他对她是没有感情的。但是现在她才知道,原来他也是真的在意她的! 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什么,但只发出模糊的啊音。就已经痛苦得似乎立刻要死去了。 就在元瑾抓住朱槙手腕的那一刻,他放开了她。空气重新涌入她的口中,呛得她咳嗽了起来。 在知道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