凑上去轻嗅那件浴袍。 初初一闻没什么特别,细细分辨,还是能闻出和他身上一样的味道,淡淡一股男士香。 她忽然意识到自己正在进行的行为真的很像变态痴汉,脑袋猛地后仰,按捺住狂跳的心脏,难得地自省吾身:江棠棠,你还敢骂别人变态,你才是变态! 她冷静下来,把风油精拧开,对着镜子倒出一些在沾上油漆的头发上,待溶解得差不多了,才开始洗头。 把泡沫冲干净后,又拨开湿发看了看,还是有一些残留在上头的,看来时没法彻底弄干净了,好在也就只剩这一点点。她从柜子里抽了条毛巾擦头发,又裹起来出了浴室。 谢申正在外厅桌后看文件,鼻梁上架着眼镜,神色专注,听见动静才抬眸,“洗好了?” 江棠棠点点头,又问:“你这儿有剪刀么?有一撮洗不干净,剪了算了。” 谢申弯腰打开底层抽屉,拿出把小剪刀,起身走到沙发上落座,对她道:“过来。” 江棠棠走过去,坐到他身边,转了转身,背对他。 他抬手,把她包着湿头发的毛巾摘下,修长手指插进去捋一捋,稍稍捋顺后又撩起那束油漆未清的发丝。 江棠棠连忙道:“别剪多了。” 话音刚落下,只听“咔嚓”一声,谢申把落在掌心的头发递给她看,“好了。” “……”江棠棠问:“你怎么也不跟我预告一下就动手了?” 谢申不以为意,“剪个头发而已,要你小命了?” “女人的头发比命还重要呢!”她转身,把他手里剪下的头发拿来,两手直直一伸,吐出舌头做出个僵尸状怪腔怪调喊:“还我命来~” 谢申冷道:“毛病。” 江棠棠继续演,“前方狗贼,还我命来!” 他沉声警告,“江棠棠。” “还我命来!” “还我命来!” 谢申见她戏精上身,扶了把额头,蓦然摘下眼镜,凑到她耳边,“要命没有,命根子倒有一条。” “…………”江棠棠顿时噎住,万万没想到他会这么接招,根本不敢相信这话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果然表面看上去再正经的男人,私底下都有不为人知的黄暴一面,区别只在于暴露时间的早晚。 她原地翻滚两圈痛心疾首,“衣冠禽兽!斯文败类!没想到你是这种人!哀家当初看错了你!” 谢申冷眼瞧她又演上了,曲肘撑到沙发扶手上,掂着那副银丝眼镜懒声道:“看清楚这是在谁的地盘,再不老实,我让你看个清楚。”顿了顿,“去把头发吹干。” 江棠棠摸摸发梢,拿捏着小心思,“我不知道吹风机在哪里。” 谢申未体会深意,“洗手台旁边的墙上挂着。” 江棠棠见他听不懂,只好自己说出来,“你帮我吹吧?” 谢申勾着眼镜的手按了按眉心,“过来。” 江棠棠依言靠近他。他伸出左手捏住她右手,问:“这是什么?” “手啊。” “自己有手,还要别人帮你吹头发?” “……”她竟无言以对。谢总,您这样的人能找到女朋友可真是世界十大未解之谜之首,连谜底本人都困惑了。 江棠棠困惑半天,电光火石之间灵感乍现。 当着他面扯着衣袖把两只胳膊陆续缩进去,甩着空袖很高兴,“看看,没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