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依怀知道他又在消遣自己,她“哼”了声:“我偏要去。” 秦征无奈地摇了摇头,开完玩笑,他很认真地说:“到铜川以后,你要保持警惕,不要随便相信陌生人,就算是你的同学也要有所保留。天黑了别出门,除了看病以外的事都别做,遇到不对劲的人或者事就打电话给张恒,记住了没?” 前段日子,秦征已经打听过徐依怀那位老同学名叫钱茂中的情况,那个男生曾是徐依怀在医学院的同学,后来徐依怀转校,而他则继续学医,毕业后便回到家乡在卫生站里服务。半个月前,铜川牧户圈养的羊只确实集体死亡,损失非常惨重。面对这样的情况,秦征在某种程度上还是支持徐依怀这趟远行的。 张恒是秦征认识多年的朋友,在西南地方一带的人脉特别广,他已经跟张恒打过招呼,同时也把张恒的手机号码给了徐依怀,以备不时之需。 徐依怀心头暖暖的,他们那样熟悉,她倒觉得说谢谢太别扭,于是只说:“记住了。” 他们聊了一会儿,广播便传来了播音员甜美的声音。听见自己所乘航班的信息,徐依怀对他说:“我要走了。” 秦征跟她拥抱了一下,他温声说:“先照顾好自己,再照顾其他的,知道吗?” 离别之际,徐依怀特别感性,她怕秦征笑话自己,于是努力地掩藏起来,故作轻松地说:“你知道了,你真婆妈!” 秦征用力捏了捏她的脸蛋,微微笑着:“走吧,早点回来。” 入闸以后,徐依怀的眼泪还是掉了下来。在她的心里,秦征是一个特殊而又重要的存在,他走进了自己的生命,但却无法走到终点。徐依怀虽觉得可惜,但又不至于遗憾,百感交集之下,情绪便有点失控。她对秦征说过,这趟旅程回来,他们都要忘记那晚在秦宅后院所说和所听过的话。对于她来说,这趟旅程是一个新的□□,对于秦征来说,又何尝不是呢? 这趟航程非常顺利,下机以后,徐依怀按着钱茂中的指示,搭乘一辆专车抵达铜川附近的城镇上。下车以后,她就看见一个穿着黑色t恤的男人举着一个纸牌在东张西望,那模样有点滑稽,她一下子没忍住就笑了出来。 在人群中找到徐依怀的身影,钱茂中立即大喊:“徐同学,这里!” 那把中气十足的声音让车站的乘客都不约而同地看来过去,徐依怀就这样在大家的注视下向他走了过去。她学着他那语气,很严肃地说:“钱同学,好久不见。” 钱茂中挠了挠后脑勺,笑得有点腼腆。 前往铜川的路上,钱茂中一边开车,一边对她说:“我们村子比较偏僻,这路也比较抖,你不要介意。” “没事的,我不晕车。”徐依怀回答,想了想她又说,“其实你可以不用来接我的,我可以自己坐公共汽车。” “当然要接。不能去机场接你,我已经很不好意思了。”钱茂中只跟徐依怀做了一学年的同学,他的性子比较内向,他跟徐依怀的接触不多,她退了学以后,他们就更加没有联系了。后来听闻徐依怀专供兽医临床学,现在还在宠物诊疗中心工作,他便尝试着请她来帮助,没想到她不提报酬地答应了。对此,钱茂中真的非常感激。 钱茂中开的车子是一台很老很旧的越野车,行驶时的动静非常大。车窗被降下来,夹着泥土和草木气息的微风迎面而来,尽管车子颠簸不定,但徐依怀仍然心情愉悦地欣赏着一片片不知名的野花。 经过一个来小时的车程,他们终于抵达三石村。钱茂中跟她讲述着这里的风土人情,他说他们村里的人都非常淳朴好客,听说她要来给这里的羊群治病,早已经准备了丰盛的晚餐欢迎她了。 徐依怀连声说不需要,在这里生活的人都不太富裕,她不希望他们为了自己而破费。 村里并没有像样子的旅馆,钱茂中只能将她安置在一户姓何的人家。他们刚进门,一位身形微胖的妇人便迎了出来,她对钱茂中说:“小中,你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