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儿迎了出来:“哥哥,武翔又收到密信了,要他明天交那香袋。这是那封密信——” 赵不尤接过那封密信,仔细看过,冷哼了一声:“看来这人自认有十足把握。” “我们该怎么办?” “就照信上说的交货。无论他如何神机妙算,总得找人来取。” “要不要去请顾震大哥派些人手?” “不必。此人已有成算,人多反倒碍事。只要盯紧来取香袋的人,不要跟丢就成。” “武家兄弟和我们恐怕都不能去跟。” “有个极好的人选——乙哥,他腿脚快,人也机敏,又不易被人注意。” “那我去叫他来。” 不一会儿,墨儿就带着乙哥进来了。开门、关门都是由何赛娘严控。 “赵将军,又有信要送?”乙哥笑嘻嘻地问。 “不是送信,是跟人。” “这个我最在行,只要被我盯上,他就是钻到耗子洞里,我也能揪出他尾巴。” “好,这一百文你先收着,明天完事后再给你一百文。” 乙哥乐呵呵收了钱,赵不尤仔细交代了一番,又将顾震给他的一面官府巡查令牌给了乙哥备用。乙哥接了那令牌,满嘴答应着乐滋滋走了。 “哥哥,我还发现,康潜应该是彭嘴儿设计害死的。”墨儿道。 “哦?顾震不是让仵作查验过,他是醉死的?” “我始终有些疑问,康潜平日极少饮酒,就算想借酒消愁,恐怕也不会一次喝那么多。所以我怀疑当晚可能有人在一旁哄劝,甚至强灌。之前,我给康潜演示了如何从外面闩上门闩,他有些害怕,马上从炉壁里抠了些黑油泥,把门板上的蛀洞填抹上了。刚才我从武家出来,又看了看那个蛀洞,觉着蛀洞上油泥印似乎有些不一样,但不能确证。康家房子锁了起来,万福让武翔代为照管。我便从武翔那里讨来钥匙,进到康家厨房里,查看了一下炉壁。填抹蛀洞并不需要多少油泥,我记得很清楚,当时康潜只在炉壁上抠了一下。然而,刚才我看时,炉壁上有两道指印,而且都是新印迹——” “想谋害康潜的只会是一个人——彭嘴儿。” “嗯。只是彭嘴儿现在已死,这桩命案也就只能沉埋地下了。” 赵不尤和墨儿不约而同都叹了口气,一起进到屋中,还没坐下,温悦和瓣儿从后面走了出来,两人神色有些古怪。 温悦道:“有件事得跟你商量。” “什么事?” “是瓣儿。这一阵,她自个儿去查了一桩案子,就是上个月的范楼无头尸案,最后竟被她查清楚了。” “哦?”赵不尤望向瓣儿,很是意外。 瓣儿笑着吐了下舌头,小声说:“哥哥不要骂我。” 赵不尤笑起来:“这是好事,骂你做什么?不过,那案子真的被你查清楚了?” 墨儿在一旁也惊问道:“瓣儿?你一个人?” 瓣儿眨了眨眼:“还有两个朋友帮我。” 墨儿催道:“快说说!” 瓣儿难为情道:“还是嫂嫂替我说吧。” 温悦便将前后经过讲了一遍。 赵不尤听后不由得笑起来:“好!不简单!实在不简单!” 墨儿也满眼惊异:“真是了不起!这案子我是破不了。” 瓣儿又笑着吐了吐舌头,随即小声道:“你们别忙着夸我,最关键的,嫂嫂还没讲呢。哥哥,你得先答应我,不许骂我,也不许撵她走。” “哦?还有什么?” 温悦道:“她瞧着侯伦父子那么对待侯琴,气得不得了,就和曹喜、池了了一起去青鳞巷把侯琴接了出来,带到咱们家来了。我没和你商量,自作主张把她留下了。瓣儿,你去把侯琴妹子请出来。” 瓣儿忙望向赵不尤:“哥哥?” 赵不尤略想了想,道:“瓣儿做得对,侯伦父子所为,虽然并没有触犯律法,但于人伦情理上都决然说不过去,若真要告到官府,我自会力争。侯琴留在咱们家,不过多一副碗筷。” 瓣儿笑着道:“谢谢哥哥!我去叫侯琴姐姐出来。” 不一会儿,瓣儿牵着侯琴出来了。侯琴仪容清婉,但面色苍白,她轻步走到赵不尤面前,深深道了个万福,轻声道:“多谢赵哥哥和嫂嫂收容侯琴,侯琴无以为报,愿做牛马,终生服侍你们。”说着流下泪来。 赵不尤忙站起身:“侯琴姑娘万莫这么说,你来了我家,便是瓣儿的姊妹。” 鼓儿封听池了了回来说她用鞋子抽了侯伦,不由得哈哈笑起来。再听到她和瓣儿、曹喜一起救出了侯琴,更是觉得快慰。 这一向他身体抱恙,并没有出门,想起许久没见老友刘合一,便跟池了了说了一声,出门沿着护龙河往北走去。 手指残断以前,他最善吹笛,被人称为“玉笛封”。刘合一与他是师兄弟,善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