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风渡沉声道:“百密一疏,后患无穷。” 季明嚅了嚅唇:“大爷,事情很严重吗?” 奚风渡默了许久,才道:“那得看拿走画的人,是何人。不管是何人,必定是个‘有心人’。” 此时,郡主府已经到了,奚风渡收拾了一下心情,暂且将这件事情抛到了脑后,眼下先解决与永安郡主的事情要紧。 等了一会儿,杜靖雪领着贴身婢子从屋里走了出来,俩人简单的打了声招呼,便同乘一马车往宫门行去。 杜靖雪坐立不安,时不时的瞥向奚风渡,用脚尖踢了下他脚边:“诶,你怎么跟个没事人一般,一点儿也不担忧呀?” 奚风渡抬眸看向她:“反正结果只有一个,我跟你,必须解除这场荒唐的婚约。” 杜靖雪想了想,又觉甚有道理:“说得也没错,但万一……” “没有万一!”奚风渡说得斩钉截铁。 杜靖雪突然安下心来,“那我暂且信你的吧。” 到了宫里,皇帝刚下了早朝,正在御书房谈事情,小太监领了两人去了明瑟殿等候。 此时,御书房内,三皇子胤峥,四皇子胤嵘都在。 皇帝坐在书案前,一脸凝重:“近日乾儿身子又大不如前了,你们可有去探望?” 三皇子胤峥抱拳回道:“父皇,儿臣今早便是从太子哥哥宫里赶过来的,儿臣找了好些偏方,整理了配好药赶着送去,只盼望着太子哥哥能早点好起来。” 胤嵘:“儿臣……儿臣没有三皇兄用心,去的时候太子哥哥还未起榻,不敢多有叨扰,便又回去了。” 皇帝轻应了声,看着胤峥点了点头:“胤峥倒是有心了,近日朕也听刘公经常提起你,学业大有进步,胤嵘还得跟你三皇兄多学习学习。” 胤嵘一脸谦逊:“是,父皇。” 皇帝不动声色的打量着殿下的两个儿子,一个锋芒毕露,一个又嫌太过内敛温和。 皇帝翻了翻桌案上的册子,脸上带着些许疲倦,问道:“今日找你们过来,便是想问问你们,对于如今国力,有何见解?” 胤峥想了想道:“父皇,我国当今兵力强悍,人们安居乐业,只要不是好逸恶劳之辈,便能吃饱饭,穿暖衣,有父亲这般明君,实乃天下之大幸也。” 皇帝笑了声不以为然,只道:“前一段时间,天降横祸,洪水冲了堤坝,又淹了好几个村子,各地多处受灾严重,接踵而来的便是饥荒疾病,你们可有想到对应之策?” 胤峥又道:“可以开仓放粮,兴修水利,从这次灾难中吸取教训。” 皇帝点了点头,又道:“自二十年前,那场战役之后,国家休生养息,赦免征税,国库亏空,如何开仓放粮,如何兴修水利?” 胤峥笑道:“这倒也并不难办,就如同前些日子,那玉奚岭的首富商贾,拿了千金捐了个虚名,父皇有没有想过,他这些钱财究竟从何处而得?这些奸商便是好逸恶劳,专门讹骗老百姓,赚取物件差价,利滚利才敛来的财物。” 皇帝暗自抽了口气:“依你的意思?” 胤峥:“父皇,像这样的人,举国上下多得是,这十多年来,国家对他们的制度略有放松,便如星星之火,有燎原之势。依儿臣之见,找个由头抄了这些人的家,将那些不义之财充公,造福天下百姓,才是正道!” 皇帝笑了笑:“抄了这些人的家,将得了的财富充国库,之后呢?” 胤峥:“自然是鼓舞兴农造业,提高税收,即解了燃眉之急,做了个榜样,又稳定了当今大局。” 皇帝虽没有表态,但眼底却略有些失望,他脱力的靠进椅子里,轻啜了口茶默了许久。 胤嵘抿了抿唇,欲言又止,但又似乎多有顾忌。 皇帝睨了他一眼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