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势之后, 不就是‘去势’的境界,不需要借力,可凭空造物,是为真神……” 路小蝉愣住了。 江无潮摇了摇头:“不不不,如果世间有真神,我们怎么可能感觉不到神威神迹?” “可是你知道他是谁了对吗?能到达他这个境界的人世上寥寥无几。如果不是南离境天的剑宗,难道是西渊境天的剑宗,澔伏?” 江无潮笑了:“你知道的还不少啊。” “都是舒无隙告诉我的。” “他还跟你提了哪家剑宗?” “没了啊,说是东墟和北冥剑宗陨落之后,后继无人啊。” 江无潮笑了:“四方之外,还有天意。” “啊?” “好了好了,他若是不想对你说,你何必打听。你只需要知道,跟着他你什么都不用怕。哪怕你这灵光外泄,招惹了邪灵,他也会帮你一一摆平。” “什么?我哪里来的灵光外泄?” “你以为盘踞在此的邪神为什么铤而走险,非要引你和舒无隙来救我?邪神如果能吞噬了修真者的丹元,比吸食几百年的邪欲要有用的多。” 路小蝉忽然想起了当时在客栈里,壬二娘被邪灵侵体之后,也是跑来引诱他,是舒无隙教他结了丹,收敛了灵气。 而这一次古木中的邪神,也是称呼他为“仙童”。 路小蝉搓了搓手,又问:“江无潮,你看得到我的灵气不?” “我只觉得你好看。我三百年修为,还没到能看到你身上灵气的地步。邪灵能被尊至邪神,威吓百人,那也是吸食邪念至少超过三百年了。” “只是没想到这些村民竟然还信奉它!” “这有什么奇怪的?魔都之人,各个都信奉邪神混沌。你要小心,别被他们逮住了,把你炼成魔丹,供给邪神了。” 路小蝉打了个抖,这时候手腕上的锁仙绫用力一拽,是舒无隙在外面等的不开心了,叫他出去。 “那江老哥,你好好休息,我们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路小蝉走出了屋子,爬了半天都没爬上麓蜀的背,他没忍住,拍了麓蜀一下。 “你是不是故意昂着脖子,不让我上去呀!” “哼!哼!”麓蜀想用尾巴扫路小蝉,但是一想到上回想扫他,结果尾巴被舒无隙给截了,这次是动也不敢动了。 “你哼哼什么啊!又不是猪!” 舒无隙来到路小蝉的身边,单膝低下身来,扣着路小蝉的脚,把他托了上去。 此时,江无潮正好走出了屋子,看见了这一幕。 他心里清楚,以舒无隙的修为自然是清冷孤高,可在路小蝉的面前却能从容低头,可见路小蝉对他来说是不一般的。 路小蝉坐稳了身子,从腰间把药壶取了下来,拔了盖子,仰头咕嘟喝了一口酒,“走喽!” 江无潮看着那酒壶,顿住了。 药壶上似乎有一对蛐蛐正在打闹,活灵活现。 他记得凌念梧曾对他提起过,他第一次见到离澈君的时候,离澈君的身上带着不少瓶瓶罐罐,这些瓶瓶罐罐里装着的并不是仙丹,而是四方汇集了灵气的土壤。他在这些瓶瓶罐罐里种上了仙草,无论去到哪里,都带着它们,用自己的灵气来喂养它们。 唯独在他的腰间,装着一药壶,那是医道正宗太凌阁的三大法器之一——太凌真渊。它本是连接天下水源的神器,可离澈君却任性的很,他每游历一个地方,就把那个地方的酒装进太凌真渊里,说是要配置能让上千年修为的修真者醉倒的仙酿。 而那只药壶上,就雕刻着一对会动的蛐蛐。 难道说,路小蝉就是…… 江无潮立刻低下头来,行仙家大礼,直到舒无隙和路小蝉的身影完全看不见了,才直起背来。 路小蝉骑在麓蜀的背上,忽然想到了什么,赶紧扯了扯锁仙绫。 “无隙哥哥!那个邪神说我身上有灵气!江老哥也叫我小心魔都的人把我抓去练成丹!我身上是不是真的有灵气啊?” “嗯。”舒无隙就这么轻描淡写地应了一声。 “不是……我生下来,就只学会一件事——要饭!我哪儿来的灵气啊!” 路小蝉歪着脑袋,百思不得其解。 “你说,这一路上如果一直有邪灵跑来,要吃掉我,那个怎么办?我不就成了唐僧肉了?”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