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若一个帝王如此,终会将所有百姓逼得没有活路。 小夏几个虽是奴婢,却从小未受过多大苦,一路上也是没有笑颜色。 “这么多流民饿死路边,为何当地官府就不管,为何皇上就不管?”小夏很是气愤。 银姑叹道:“连年天灾,又没有救助,百姓可不就只能饿死。听老人说过,百年前也有过大天灾,当时黄河泛滥,百万百姓成为要饭流民。最惨的是老人、女人和孩子,最后还不定死了多少。当时,皇上还在用黄金筑求仙台,一心想成神仙。” 众人沉默。如今这位皇上更是荒唐,只知道躺在女人怀里寻欢作乐,还大兴徭役,真是作死。 京城里,百官贵族也多是歌舞升平,平安喜乐,丝毫没将穷人死活放在心上。 明珠听她们说着这些,心中想着,但愿凌大哥能快一些将这天下恢复太平,让百姓少受折磨。 行到项阳,大军驻扎不再前行。 明珠从明安那里得知,不日就要和敌军相碰,大军休整几日便会有苦战。 明安虽小,这阵子却长进很大,行军布防学了很多。他原先只一心苦读诗书,想着科举入仕。这阵子受了刺激,觉得书生无用,唯有武力才能拯救百姓于水火之中。 想着自家弟弟前阵子还是个矮墩墩白胖子,这阵子却成了抽条的黑瘦子,明珠也不知该心疼,还是该欣慰。 “既然知道将有大战,你就老实些吧。你虽苦学功夫,毕竟时日太短,去了战场只有添乱的份。”虽不想打击弟弟,但明珠还是忍不住委婉地说了实话。 明安深觉女人见识太短,婆婆妈妈儿女情长,太过麻烦。也不知姐夫怎么就脑子抽筋,喜欢上了女人。 不过大男人不好和姐姐计较,便敷衍点头,“知道知道。姐姐你若闲得慌,就给姐夫做几件衣服多好。姐夫天天一身黑,衣服没几件,真是白瞎了那张脸。” 不过,姐夫就算天天那一套衣服,也比别人更显眼。脸,可真关键。 明珠见明安那样子,便知道这熊孩子没把她的话往心里去。不经受点挫折,男孩子就永远长不大。 有一句弟弟说得倒也对,她好像是应该给凌大哥做几件衣服。做里衣好,还是外衫?里衣用白色就好,外衫,外衫用黑色? 天天一身玄衣,这人也不嫌单调,其实白色、红色也都很好,凌大哥那张脸配上这两色,一定有别样味道。 明珠想,凌大哥腰身挺瘦,弄一条宽带束着,定然更加挺拔。腿可真是长,下摆大一些,好方便迈步…… 凌澈进屋子时,便见到明珠脸上一抹红晕,脖颈耳朵都是红通通,如夏日晚霞般灿烂。 盯了好一会,见明珠脸色越来越红,凌澈觉得不太对劲,忍不住将大手放在她额头上,“怎如此烫人,可是天气太热中暑?虽是夏末,早晚有些凉意,但晌午也十分炎热,很该注意才是。” 说完,他就要吩咐人赶紧去请随军大夫过来。 明珠一把将大手抓住,“别去,我没事。”她能说自己是想得过多,羞得么? 这个男人的手,宽厚有力,给人安全感。握着握着,明珠脸又红了。 凌澈看明珠这样子,十分心急,便劝道:“生病了就需要看大夫,怎么能耍小性子。放心,有我在,汤药一定不苦。” 口对口喂汤药,明明就很甜。 明珠更是羞涩,“别,真没事,就是热的。你怎么这会过来?大战在即,定十分忙碌,不必日日来这里。” 这里虽是临时住所,但院落精美,吃食精细,当真样样周全。当初过得日子比如今奢华几倍,明珠只觉十分平常,如今看到百姓日子,她都觉自己太过奢侈。 凌澈见她果真脸色逐渐白皙,便也不好多问,笑道:“刚刚明安去我那里告状,说你看不起他。” 明珠一听这事,那里有工夫有那旖旎心思,“你可劝着他些。他年纪小,不知道天高地厚,以为自己本事天下第一。若当真打仗,他那点本事,哪里够看。” 凌澈笑,“好好好,你且放心。我当姐夫的,难不成还会坑自己小舅子。放心吧,仗且打不起来,不过是做做样子。” 明珠惊奇,一路西下,虽未有大仗,小大小闹却有过不少。虽凌澈未和她多说,她也知收服了不少地盘和队伍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