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月色下她的一张小脸娇小苍白,稚气未脱,下巴处甚至还带着点可爱的婴儿肥,但是脸上的表情却是压抑而倔强,俨然一副隐忍克制的成熟模样。不免觉得好气又好笑,隐隐又觉得有些心疼,还只是个十七岁的孩子,却已然学会了隐忍泪水、克制情绪,究竟,她都经历了些什么? 叹息一声,他伸手揽过她的肩膀,语调如水般轻柔,安慰道:“没事了。” 原本已经快要成功克制住情绪,但是齐怀渊突如其来的举动,令她的心莫名一颤,一靠进他的胸膛,她竟然就忍不住哇地一声哭了出来。而泪水一旦决堤,就怎么也止不住了。她躲在他的怀中,哭得昏天暗地。 齐怀渊发觉她浑身冰凉,又哭得颤抖不止,只好又用力一些环住她,这样一来,她的整个人几乎都被他圈进了怀里。他一边拍着她的背,一边有些笨拙的安慰她:“别哭了,别哭了。”除此之外,他似乎想不到其他什么合适的词来安抚她。 西鸢萝哭了好久好久,直到失去所有力气,方抽抽噎噎地止住了。整个人软绵绵地窝在他的怀中,只觉头晕,犯恶心,难受地紧。 齐怀渊见她脸色发青,赶紧扶她在堤坝上坐下,拭去她脸上的泪水,语气森冷地问:“到底怎么回事?”究竟是什么事让她难过成这个样子?他承诺过,永远都不会让她受委屈,如果是有人欺负她,那么他绝不会放过那个人。 西鸢萝坐了一会儿,慢慢缓过劲儿来,盯着暗沉沉地水面,嗓音嘶哑地道:“白翠浓回来了。” “什么?”齐怀渊惊诧,那天的事由历历在目,白翠浓偷了西家那么多钱,他又亲自出马了,西家怎么可能让她回去?而且还这么快。 “为什么?”他问。这其中肯定是有什么必然的理由的,不然以西固天的城府,决计不可能为了一个白翠浓而得罪连家跟齐家。 “她怀孕了。”西鸢萝的语气平静无波,仿佛就是在谈论天气一般。但以齐怀渊之敏锐,分明听出了其中的冰寒怨愤。 “这么巧?”齐怀渊低语自喃,眉宇之中掠过一丝疑惑,直觉告诉他似乎有哪里不对,但是具体又说不上来。 “是啊,就是这么巧。”西鸢萝自嘲地道,“老天爷真是不公平,为什么要帮着这样的恶人。” “天下间本来就没有绝对的公平。而且,到底是不是公平,还有待时间去证明。不到最后,谁都不知道老天爷究竟是什么心意。”齐怀渊道。 西鸢萝听着他话中有话,转过头看他。“你的意思是?” 齐怀渊笑了笑,“傻丫头,你的身后有我,还有连家,白翠浓拿什么跟你比?就算她将来有了儿子,可是等她儿子长大,至少也得二十年。” 西鸢萝眼前一亮,豁然开朗,是啊,她怎么没有想到,目前她占尽天时地利人和,而白翠浓所依仗的不过就是西崇明和她肚子里的孩子。西崇明为人寡情,最为看重的是金钱和权势,虽然现在会因顾及孩子而护着白翠浓,但将来孩子出生以后,她再无利用价值,必然弃如敝履。而等她的儿子长大做靠山,就如齐怀渊所说,还得等上二十年。也就是说,她还有二十年的时间来对付她。二十年,足够了!而且,只要她在这二十年内掌控住西氏集团,那么就算白翠浓儿子长大后,也奈何她不得。 虽然如此,但是…… “但是我恨白翠浓,一见到她,我就恨不能撕碎了她。”西鸢萝咬牙切齿地咒道。 齐怀渊微微皱眉,认为这样的心态很不利于她的成长。不过没有无原因的恨,她这样,总该是有理由的。 “你为什么那么恨她?” “为什么?”西鸢萝的眼中射出怨毒的光芒,冷哼一声,说道:“她害了我妈妈,害了我,我恨死她了,恨不得她立刻就死掉。” “她害了你妈妈?”齐怀渊很是震惊。原先是有传言说连清蕊的死有些蹊跷,但终究没有任何证据显示是白翠浓所为,所以传言,也只能是传言。现在西鸢萝这样说,难道这其中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