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诗然和曲颖儿自是在的,长公主也在,还有一堆在给阳平上妆和佩饰的喜娘们。 “见过长公主。”方槿桐福了福身。 长公主见了她,唇畔莞尔:“槿桐来了,快过来吧,这丫头都念了你好些回了。” 长公主今年三十六七了,早已过了羞涩的年纪,却多了几分端庄典雅的风韵之息,阳平眉目间同长公主很像,是妥妥的美人胚子。 “你怎么才来?”阳平今日丑时便起了,亥时就被箍自这里上妆,心中是紧张又烦闷。光长公主在这里作陪还不行,还非得见到戴诗然和曲颖儿了才好些。可隔了不一会儿,又开始念叨,怎么槿桐还没来。 这不,槿桐赔礼:“忘了要封路,没提前出来,绕远了好些地方。” “呼~”阳平没处发泄心中紧张,只得呼出一口气,吹吹额头上的刘海。 “丫头!”长公主没好气。 几个喜娘赶紧制止:“郡主,郡主,这可使不得,要是乱了又得重来。” “重来?”阳平愣了。 要再这么一动不动坐一个时辰,她哪里受得了? 当即恹恹得:“这不花很好了吗?” 方槿桐几人在一处笑。 喜娘道:“这才哪到哪?今日可是新娘子最美的一日,这妆容自然是精心准备的,半点马虎不得,才开始呢!” 听到此处,阳平想死的心都有了:“我不止一日,我有两日呢!到了羌亚还得这么再画一回!” 长公主实在看不下去,干脆往前厅去看别处的准备,免得心头窝火。 屋内,便留了宫中来的几个帮衬宫女,喜娘几人,阳平房中的婢女几人,还有就是方槿桐几人。 还是有些打挤。 阳平叹气:“出去几人行不行,让我同她们说说话。” 喜娘一个比一个忙,自是不能出去的,其余的丫鬟和宫女便都鱼贯而出。 阳平松了口气:“嫁人太累,你们日后就知晓了。” 几人笑不可抑。 吉时就在正午,自辰时起,就不断有人来问,新娘子好了吗? 喜娘这头也答了好些回了。 不多时,来人这边不光问新娘子这端好了否,也开始说新郎官已经换上喜袍,整装待发了。 此时,似是真的要临近出嫁了。 槿桐见阳平脸色都有些白了,是紧张的。 槿桐想笑,阳平在京中几时这么怯场过? 可偏生,又有人在屋外宣,新郎官出发了。 出发了!出发了! 喜娘们欢声笑语。 槿桐觉得这场景挺有些意思。 而自此时起,喜娘就已经给她穿戴好凤冠霞帔,准备搭上红盖头的时候,另一个喜娘唤道,快去请长公主来把。 知澜立即去做。 槿桐上前,阳平拽着她,槿桐知晓她连手都是抖的。 “这声得提前说,阳平,祝你和乌托那百年好合,早生贵子,和和美美,美满幸福。 ”槿桐一口气说完。 阳平怔了怔,却是不动了。 有经验的喜娘一看便上前:“祖宗,可别哭啊,妆坏了又得重来。” 一窝蜂喜娘围上去,揭红盖头,可不是哭了怎么? 槿桐也怔住。 戴诗然和曲颖儿心中也生出感慨。 这时候,长公主和安北侯也来了。 “爹,娘~”阳平没忍住,一声哭出来。 长公主也跟着摸眼泪。 安北侯一身戎马,也免不了这时候红了眼,鼻尖一酸。 阳平眼泪吧嗒吧嗒往下落:“不嫁了,不嫁了,我不嫁了!” 这可吓坏了一众喜娘们。 “郡主郡主!出嫁的大喜日子,可不能说这种胡话!”喜娘们哄得哄。 上妆的上妆。 她这一哭,长公主也止不住得在安北侯怀中哭起来。安北侯一面劝她,一面自己哽咽。 这场景,看得槿桐心中万千心绪。 前一秒长公主还在抱怨阳平慢吞吞,啰啰嗦嗦,这一刻就潸然泪下,盼着时间过得慢些。 这便是父母。 槿桐想,她的娘亲要是在该多好? 最终,安北侯领着长公主去前厅准备了,否者这闺房内是没得完了,母女二人凑一处哭去了,怎么是好?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