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力道:“也不知怎么了,刚才俺驾车的时候,这几个就突然冲出来,然后就齐齐躺在地上,抱成团哭,却一句话都不说。” 华鑫只道是遇见碰瓷的了,忍不住微微皱了皱眉,正要让大力强行把人赶走,猛一抬头,却看见那夫人面如菜色,几个孩子也都是瘦瘦弱弱的,心下恻隐,叹气道:“你们先起来吧。” 那妇人却不敢起,只是一边磕头一边道:“小姐,小姐,都是妾身不好,冲撞了您,跟妾身的几个孩儿却没有关系,还望您饶了他们,要怪就怪妾身一个人好了,跟他们没得关系。”那几个孩子听了,立刻哭作一团。 华鑫柔声道:“我并未打算怪你,你先起来再说话。”她又对大力道:“把我放在你那里的碎银子取出几两给他们。” 妇人迟疑着结果大力手里递来的银子,千恩万谢地起身,连声道:“小姐真是菩萨心肠啊,不但不怪我们,反而害给了我们这许多银钱,真是,真是...”她猛地起身似是激动地说不出话来,双腿也有些站不稳,直直地就向华鑫倒来。 这时,大力忽然脸色一变,扬起手中的马鞭,指着那妇人厉声道:“混账,你要干什么!” ...... 近来京里最大的传闻,莫过于谢家大小姐谢郁陶莫名其妙地生了面疮,据说生的满脸都是,压根见不得人,有人说这位郁陶小姐是生了什么怪病,也有人说她是在回家路上,被人下了毒所致,如果是第二种的话,那么问题来了,到底是谁下的呢?一时间,京里众说纷纭。 不过这位谢家大小姐人缘不错,自打她病了的消息一传出,探病的人就络绎不绝,从皇后公主到好些京中的贵女,有几个交情格外好的,甚至不避传染,直接去了府上登门探望,不过不管是送礼的还是亲自上门的,都被出面迎客的谢怀源一一婉拒了,众人都体会她的病是生在脸上,对此倒也能理解,久而久之,便也不再去叨扰她,只是让她安心养病。 本来敲响十八金锣的候选人就有两个,如今少了一个,皇上再被枕边风一吹,就起了直接让沈绘碧去的心思,但沈绘碧听了传闻后,立刻表明自己不愿乘人之危,还是要等到比试那日,和华鑫比过再确定人选,一时间赢得了不少赞誉,所以她近来是春风得意。 不过春风得意的‘沈绘碧’也不是没有麻烦事的——比如站在她面前这个正对她横眉怒目的少女。 郁陶见昭宁一脸怒气地就冲了进来,怔了怔才问道:“殿下,你这是怎么了?” 昭宁冷冷地上下把她打量了几遍,才直言问道:“我问你,前几日郁陶生了面疮,据说是有人下毒,这事儿和你是不是有关系?” 郁陶心里跳了几跳,随即一脸愕然地道:“殿下,你这话是从何说起?我为何要害她?!” 昭宁沉默片刻,然后道:“我也不想是你,可她人缘向来是好的,又没在京里得罪什么人,别人也不会想着害她,我想来想去,也就只有你了。”顿了顿,她道:“你们都是要敲十八金锣的人,且你们二人的比赛又快开始了,这时候她若是出了什么事,那么最后得益的……肯定是你。” 其实这只是原因之一,她自上回华鑫跟她说了“沈绘碧”的种种不妥之处,便对她起了些疑心,再加上华鑫正好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事,她心里急怒之下,立刻就跑来质问。 郁陶满面委屈道:“殿下这是哪里话?虽说我和郁陶都被选上了,可那到底是宫里的贵人选的,我就是不愿去,难道还能说个不字不成?再说了,我和郁陶虽不是亲姐妹,但情分比亲姐妹却是一点不差的,怎么会特特去害她?” 昭宁静静看着她,忽然道:“绘碧,你近日比起往常,真是伶牙俐齿了许多。” 郁陶心里一惊,叫了声“殿下”,正要再辩解几句,就见昭宁已经提着裙摆,转身去了,她心里正不知该如何分说,就听昭宁的声音慢慢传来:“你原来,从不叫我殿下的。” 郁陶看着她走远,嘴里一阵阵发苦,缓缓地滑坐到了床上。她倚靠在床上一时,忽然低低地笑了几声,她现在直觉得无比讽刺,她的嫡亲表妹竟然帮着一个冒牌货来质问她,她这个真的郁陶反倒要低声下气委曲求全! 她笑了一会儿,又捂着胸口轻轻地喘了几下,突然听到门外有个丫鬟低声道:“小姐,阮大人求见。”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