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宫吧。」紫玉轻声地说。 柳如艷终于知道,为什么她一直不敢来,照理说,身为侧妃应该要日日向炼王妃请安才对,她竟然如此无礼。 她摇摇晃晃地走回寧安宫,满腹的委屈跟不甘心,终于随着她的泪水爆发。 橙心不捨地抱着自家娘娘,轻抚着她的背,让她尽情发洩隐忍太久的情绪。 「橙心,苏湘湘真的还活着吗?会不会,那只是一具尸体?」 橙心不知道该说什么抚平娘娘的心碎,她轻拍着柳如艷的背,最后,终于开了口。 「娘娘睡吧,奴婢会替娘娘确认。」 伤心至极的柳如艷,没听出橙心的意思,她愣愣地点头。 她卧倒在床铺上,哭了一整夜,昏沉睡去。 咚咚咚。 寝宫外的吵杂,惊醒了柳如艷。 「橙心,怎么了橙心?」她的呼唤回盪在阴冷的空气。 莫名的恐惧,渗入骨髓。 「炼王殿下到!」宫门外的随从大声呼唤。 柳如艷慌忙地整理身上散乱的衬衣,趴跪在地上,一股浓浓的血腥味传来,她不敢抬头。 「柳妃,你真让本王失望。」 咚。 一声重物坠地的闷响,让柳如艷恐慌,她颤颤巍巍地转头,看向血腥味传来的方向,混杂着橙花淡淡的香味。 「啊啊啊啊啊啊!」她惊声尖叫,跌坐地面。 地上的死尸,是被挖去双眼,眼窝空洞的橙心。 「丞相府调教奴婢的诀窍,本王还真想学学。」祺慕燐的声音残酷的冷冽。 柳如艷回不出话,只能脚软颤抖。 『橙心到底做了什么,要被这样残酷对待?』 愤怒吗?不,被他整整调教了一年,她一个字都不敢说。 祺慕燐身上的衣物溅染着鲜血,站在身边的子晴跟苍火,一脸铁青。 柳如艷发抖地看着,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的橙心,鲜血流淌,她的双指被剥去了指甲,死状极其悽惨,怵目惊心。 一瞬间,柳如艷的脸颊被祺慕燐一手捏住。 「橙心从头到尾都说是自己的主意,本王可以相信吗?」 柳如艷惊恐地看着祺慕燐残酷的面容,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无数的「为什么」在她脑海回转,恐惧的泪水盈满了脸庞。 橙心太傻,她明明清楚,百花宫是最不能碰的地方。 柳如艷睁大了瞳孔。 『啊,是本宫错了。』 见柳如艷苍白的神色,祺慕燐终于露出了微笑,平息了万丈的怒火。 「不是柳妃的意思,本王就放心了。」 祺慕燐松开手,起身转头,随兴地挥了一挥衣袖。 「这样寧安宫就少了一位侍女,子晴,你来递补,避免又有一样的事情。」 「是。」子晴谨慎地回应。 不久后,寝宫内仅剩柳如艷与子晴两人。 她在子晴的搀扶下,懺懺巍巍地起身。 愚蠢的执着让柳如艷发疯似地捧腹大笑,这真的值得失去橙心? 「娘娘放心,殿下并没打算剥夺您的『皇贵妃』之位。」子晴说。 皇贵妃这三个字,对她而言,是多么沉重的枷锁。 飘落在肩头的花瓣,将柳如艷扯回了现实。 她沉下脸,闭上了双眼。 「当时橙心痛吗?」 时隔多年,柳如艷才终于有勇气问出口。 「橙心…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子晴说。 柳如艷露出了浅浅的微笑。 「橙心就是很能忍痛,所以才从只知道打骂她的愚蠢双亲手中买下,为本宫消灾解难。」 她伸手将垂到眼前的发丝勾到耳后,半闭的眼皮,有些慵懒,含着温婉的柔媚。 「她就是为本宫挡下太多了。」 「不,奴婢的意思是,橙心在受刑前,就死了。」 柳如艷面对着子晴瞪大双眼。 为什么,人都死了又何必行刑?他不是想从橙心口中问出什么? 下一秒,柳如艷悲惨地嗤笑出一声。 她真的该清醒了,从橙心死亡的那一刻就该…但是为什么还在装睡? 子晴没有再说话,安静地上前搀扶皇贵妃回宫。 离开这座,以要送给未来皇子为藉口,而保留的王府。 柳如艷比任何人要清楚,祺慕燐不会有子嗣,即便国家会因此而灭亡。M.dXsZXEdU.coM